虽然不喜欢燿一郎,但既然对方说得如此肯定,应该不是信口开河才对。
“我知道了,那就算了。”
健太喃喃地说。这时轮到燿一郎反问他。
“话还没说完。你坐下吧……你刚刚说我派人绑架?”
“嗯。”
健太坐在燿一郎对面的沙发上。软硬适中的弹簧和柔软却富有弹力的皮革承受住他的重量,坐起来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他不禁“哇”地小声赞叹道。
(糟糕……这样感觉好寒酸。)
他感到有些恼怒。
健太趁燿一郎来不及指出这一点,抢先开口质问他。
“真红找我讨论过这个问题。她说你可能和自然公园的连续绑架强暴案有关,问我该怎么办。”
“我的确有派人绑架。”
健太听到他回答得如此干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燿一郎耸耸肩说:
“这也是为了要找到幸运女神,但是你说强暴就太过分了。我把人带回来的手段虽然稍嫌粗暴了一点,但是我只是轻轻抱住她们。知道找错人之后,我就立刻送她们回去了。为了对造成不安表示歉意,我还留给她们一笔零用钱。”
“你骗人!根据女同学之间的传闻,那些女孩子在睡着的时候都被脱下衣服强暴!”
“别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卑劣的行为!”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你为什么要诱拐她们呢?”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为了要寻找果林……之前我在自然公园被她抱住之后,一切事情都不可思议地变得非常顺利。但是我只记得她的制服,所以就派人把经过自然公园的第一高中女生找来,抱住她们确认和当时的触感是否相同。我做的就只有这样。”
健太听到他的说法感到相当不舒服,搔搔头粗暴地说:
“我知道我这样问听起来很像在找茬,不过我还是要问你,你这种人怎么可能还需要幸运呢?”
燿一郎没有回答。
“是为了无法启齿的原因吗?这样怎么让人相信你没有做坏事呢?”
健太的声音中带着愤怒。
基本上,为了找人竟然选择绑架的手段,就已经算是很没有常识的做法了。健太很难不去怀疑燿一郎没有趁女孩被药物迷昏的时候顺便乱来。
“你既然这么说,我就告诉你吧……我父亲住院了。”
燿一郎移开视线,以压抑感情的口吻回答。但健太的疑虑仍旧没有消除。
“那又怎么样?你们家不是很有钱吗?虽然我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但是一定可以接受最先进的治疗吧?”
“不用你说,我们当然也会让他接受最好的治疗。东都大学医院的脑部外科是全日本最顶尖的……但是父亲的意识仍旧没有恢复。他这两个月以来都处在昏迷状态。”
燿一郎仍旧没有看着健太。他举起原本放在扶手上的手,轻轻按住太阳穴。健太听到“昏迷状态”这沉重的词语,也不禁感到有些慌张。
“为、为什么?是因为生病吗?”
“是车祸。父亲身为十文字集团的会长,长久以来指挥着旗下众多的企业,现在却躺在床上,只能借由管子将流体食物输入体内,连大小便都要别人来处理……我知道寻求奇迹的帮助是很愚蠢的,但我实在想不到其他的方法。”
“可是绑架这种手段未免还是太……你妈妈难道都不反对你的做法吗?”
“母亲长期出国旅行,我没办法和她取得联络……不,父亲出事的新闻在欧洲应该也有报导,但是她却没有联络。这就表示她是真心打算和父亲离婚……这个家已经不行了。”
健太听到燿一郎的喉咙发出轻微的哽咽声。看到燿一郎努力隐藏却无法掩饰声音中的颤抖,健太也说不出话来了。
“我第一次碰到果林的时候,双亲的感情正好降到冰点,我和朋友之间也因为一些琐事发生了争执,人际关系变得乱七八糟。但是在被她拥抱过后,一切都往好的一面发展。我和那位朋友经过一番长谈之后总算和好了。父母亲在经过我耐心的说服之后,也答应了我的请求,维持了短暂的友善关系……所以我才希望她能够再度带给我好运。”
燿一郎将自己的秘密坦白道出之后,似乎便耗尽了精力,无力地蜷伏在椅子上。他的语调虽然冷淡,但这大概也是为了要避免内心的感情失去控制而刻意装出来的吧?
健太首度感到与燿一郎产生共鸣。
(没想到这家伙还挺为自己的父亲着想啊。)
健太生长在单亲家庭,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帮助并守护母亲。同样地,对燿一郎而言,父亲应该也在他心中占了非常重要的地位。
健太心生同情,语调便和缓了许多:
“怪不得你们家女佣说你去探病了。你刚刚一直都待在父亲身边吗?”
“不。我本来也打算待在他身边,但是看到他那个样子心里实在很难过……医院有护士在,不需要我留在那里。反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我很快就出了医院,之后就一直在医院附近的公园独处。我当时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你是白痴吗?”健太忍不住站起来大骂。
他可以了解燿一郎替自己的父亲担忧的心理,但这种做法完全搞错了方向。
“与其到公园浪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