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办法消除造成对方压力的原因。)
她的哥哥真红炼最喜欢承受压力的人。他在吸血的同时,也会吸收对方的压力。但吸血的效果仅限于本人。即使吸收了压力,也无法排除压力的来源——譬如上下班的交通堵塞、讨厌的工作或婆婆、上司……等等。
果林则是被不幸的人所吸引。她体内的血液一增加,就会让她想要咬人。但即使她把血送给燿一郎,他的父亲也不可能因此从昏迷状态清醒。
(虽然对他感觉有些过意不去……他是因为没有别的方法可想,才会派人找我——等一下,“派人找我”?)
果林想起车上的对话,背脊不禁感觉一阵凉意。
燿一郎的确说了“派人找你”这几个字。他还说过,“半个月调查了十几个人”。
而他是在昨天转到这所学校来的。
(也就是说,他在这之前就已经展开搜索行动了?他说有派人去找,可是半个月为什么只调查了十几个人呢?如果是到学校公开调查,应该不只这个数字才对呀。)
果林感到相当不安,不知不觉便开始拔腿奔跑。
(自然公园的绑架案……是从我请假的时候开始,也就是大约两个礼拜之前。而且绑匪的对象都是第一高中的女生。小福说过,就她所知已经有七、八个受害者,如果加上没有说出来的就更多了。也就是说,很可能已经有十几名受害者……而且被强暴的女生书包里都有十万圆……)
一切都完全吻合。
如果是燿一郎派人绑架的,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身为有钱人家的少爷,他当然有办法差使人去绑架女孩子。而给被害人的十万圆遮羞费,对他而言应该也是不痛不痒的一笔支出。
(可是……可是太奇怪了!十文字对我的态度就像是一个绅士啊!他应该不是那种会对女孩子下药乱来的人!)
他昨天虽然在学校抱住了果林,但那是因为他以为果林喜欢他。当她开始挣扎,燿一郎立刻便松手了。
当他误会雨水健太欺负果林而出面斥责的时候,他的眼神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一样。那种极度鄙视的态度不太可能是装出来的。如果他本人曾对女孩子乱来,应该不会那么愤怒才对。
但是除此之外一切都完全吻合。
(讨厌,怎么可能……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她必须找个人讨论。她无法独自忍受如此沉重的疑虑。
果林回到家,以近乎冲撞的气势推开门跑进屋子里。她甚至连换上拖鞋都嫌浪费时间。
“我回来了!妈妈,妈妈!”
“她还在睡觉。”回答她的是妹妹。
“杏树……好痛!”
果林一回头,整张脸就撞上了柱子。她捂着鼻子大叫。家里所有的窗子都拉上了厚厚的窗帘,即使在白天室内也是一片漆黑。
“除非有重大事件,否则爸妈不到傍晚是不会起床的。你不知道吗?”
杏树刚刚从小学回来。今天没什么太阳,所以她难得地去上学了。她身上穿的不是平常那件黑色哥德式的洋装,而是白色衬衫和中等长度的灰色裙子。衬衫的蕾丝虽然稍嫌过多,不过基本上以小学生的服装而言并不算太突兀。
“只有你醒着。”
“炼哥哥还没回来。他今天大概也住在别人家吧……姐姐,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好夸张。”
“什么叫好夸张?”
“你流了好多汗,外加鲜红色的鼻血。”
“什么!讨厌!好恶心!”
果林刚刚太接近燿一郎,接着又撞到柱子,所以一下子就喷出了鼻血。她连忙从书包里头掏出面纸。
“哇……到茱莉安之前不知道能不能停住。”
“应该不要紧吧?这次的出血量还蛮普通的。你的血液还没有完全增加。对了,你肩膀上怎么放了一条手帕啊?还有,今天不是要去打工吗?”
“呃,这个嘛……”果林拿面纸压住鼻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虽然想要找人讨论,但这件事关系到“十文字燿一郎是否和椎八场自然公园的连续绑架强暴案有关”。昨天在家庭会议上虽然有稍微提到这起事件,但如果要讨论今天这个问题,就必须详细说明她听来的关于绑匪犯案的手段。
(虽然杏树这孩子应该可以面不改色地听下去……不过这种话题毕竟不太适合小学生。)
她决定先去打工,回到家后再告诉母亲。
“妈妈起床之后,跟她说我有事情要告诉她,请她不要出门。我得赶快换衣服去打工了。”
“说得也对。你最好快一点,已经四点多了。”
“什么?哇,真的耶!”
果林换了衣服便匆匆忙忙飞奔出门。
她刚好赶在上班时间前抵达“茱莉安”餐厅。
现在客人虽然还不多,但是再过不久就是一天当中最繁忙的晚餐时刻。她连忙换上员工制服。鼻血似乎已经止住了。
果林换了衬衫、裙子,又戴上围裙、发饰,最后把一条格子花纹的围巾披在肩膀上,并以别针固定住。她虽然因为过分慌张以至于多花了不少工夫——像是被裙子的拉链夹到,又不小心把围巾戴成反面……等等,不过总算得以准时到大厅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