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美空斟酒,
“谢谢您。我,有些不胜酒力……”
一边那样害羞着,美空彬彬有礼地用酒将那可爱的嘴唇弄湿了。
“水守大人,挺会说话的嘛。”
“不要嘛,中尉先生。小小报复一下,请再喝一杯吧……”
“美空大人也请喝一杯。”“唉不不,您请。”“岂敢岂敢,您请。”
一直那样互相劝着酒,两人为了找到话头,而一杯一杯下肚了——
这是什么状况啊。
低头片刻,波佐见抬起了脸,远远眺望着盘腿坐在座桌上,抓起一升烧酒瓶的水守美空。
谁呀,这人。
“去死吧,那个笨蛋!!”
抬头看着天花板,满脸通红的美空吐出了那句话,大口喝着烧酒。眨眼间一升的瓶子就空了,对在走廊里的随从大声说着。
“什么都行,要像烧酒那样带劲儿的那种!”
在座桌上用下巴颏对着波佐见,用筷子夹起了腌乌贼,带着没有办法再悲伤的表情开始咬了起来。
“小宇佐见,你在听吗?”
“……我是波佐见。”
“嗝……”
“……那个,我差不多该……”
“……然后啊,那个笨蛋连信也不会,我当时都想,是不是死了啊。担心啊,担心啊,担心得没有办法。我也很忙啊,卖出了很有人气的专辑,让事务所的人都把时间表填满了。嗝……可是真的很担心啊,晚上都睡不着。所以没办法,只好死乞白赖地拜托社长,他很不讲理诶,我一直都在做一些不愿意做的工作诶。于是啊,终于能去美都原了。可是啊,明明好不容易见面了,那个笨蛋好像一点儿也不高兴啊。嗝……”
隔扇打开了,随从拿了装了一升酒的瓶子放在美空面前。美空随手拔开了瓶栓,依旧盘腿坐着咕咚咕咚地倒在了面前的杯子上,不带停歇地大口喝着。
很有男子气地用手腕擦了擦嘴角,哎嘿地,浮现出了笑脸。
“所以啊忍不住揍了他。本来还想砰地揍他三四下呢,看,你说我是不是很温柔啊?很温柔吧?太温柔啦,才揍了一下就算了。嗝……我果然是个大好人吧?为什么被他折磨成那样,仅仅那种程度就原谅他了呀!”
“嗝……嗝……”地喉咙一边想着,美空没完没了地喷着对千千石抱怨的话,一时间根本看不到结束的迹象。
“明明约定过了一起搭乘飞机的,明明一直那么期待,和小武一起在空中飞,是我一直以来的梦啊。明明想着那梦就已经实现了,明明那是最幸福的时光。明明如此,那个笨蛋,那个笨蛋他……”
“水守大人,您喝多了……”
“唉——噗——”(译者注:这里优姬神志不清,有片刻都呈现出睡着的状态,这里就是她的鼾声。)
“……那么,我差不多该回兵营……”
“好过分哟。过分,真的,太过分了……”
美空开始呜咽起来。
“太差劲了啊,明明在那种时候也不用说那样的话。和小武一起,在空中飞着,晚霞也那么漂亮,我,明明那么幸福。真的很过分啊,那家伙。真的很差劲啊,那家伙。什么东西啊他。小武你个笨蛋,去死吧,笨蛋!”
波佐见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地清清嗓子,
“说起来,夜已经深了……”
“我再也不去见他了,竟然对我说那么过分的话。我绝对死都不见了,嗯,绝对一句话都不跟他说了……”
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美空那样不停地抱怨着。无论过了多久都一直只听她在抱怨,那根本成不了对话。波佐见没有办法,抬头看着座桌上的美空,开门见山地切入主题。
“啊——咳咳。我能问个问题吗?”
“什么都成。”
“我不知道水守大人竟然和千千石是青梅竹马,现在我也领会您特意提名千千石去游览飞行了。然而……这次为什么要招待我到这里呢?”
“……”
“怎么想都难以理解啊。即使说是抱怨的对象,我和水守大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交点……”
美空用狐疑的眼光向下盯着波佐见片刻,过了大概一分钟,理解了提问的意图,在座桌上坐正,做出认真的面孔,咳咳地清了清嗓子。
那惨白的眼眸,向下看着波佐见。
“……兔子先生。”(译者注:波佐见——はさみ(ha sa mi),上面优姬曾叫他宇佐见——うさみ(u sa mi)。这里的兔子——うさぎ(u sa gi)。给人一种每一个词语different by one的感觉。)
“……敝姓波佐见。”
“……我听闻您和千千石关系挺差的。”
“……关系并不好。”
“每次一见面就会互相厮打,随口说着对方的坏话,在战场如果一有机会就会想着击落对方什么的……”
“……还没到那种地步……但经常吵架,像我们这样意见不相同的人还真是少见啊。”
“……我料想到那一点,便想来拜托你。我啊,怎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