咘呼,这么呻吟了一下,波佐见的脸朝后一仰,又回到了原位。
血从鼻子中流了出来,波佐见冷冷地笑了。
“上回,好像是我赢了呢。”
他毫不留情的右拳,打在了千千石的左脸上。
咕地呻吟了一下,千千石的脸歪向一旁,然后又回到原位。
嘴角流出了血,千千石露出了恶魔一般的笑容。
“上上回是我赢了。”
两个人继续互殴着。
拳头打在脸和腹部的钝音,在月光之下响起。
脸上肿了起来,一边打着千千石他,波佐见一边问道。
“我们是为什么而战斗的?”
千千石一边继续打着波佐见,
“为了国家。”
对很像千千石能做出的标准答案,波佐见笑着充耳不闻。
“让女人哭泣的家伙,不可能守卫得了祖国!”
他举起像是圆木一样的手臂,挥了下去。
千千石被打飞,撞在了地面上以后,嘻嘻地笑着抬起了上半身。
“那回答还真不像是你啊。”
突然千千石的膝盖朝着波佐见的腹部就是一下。波佐见身体虽然向前一倾,但又再次抬头看着千千石,
“所谓保卫祖国啊,实际上就是保护女人和孩子。”
一记左勾拳。千千石弯着上半身躲开了。
波佐见握紧了右拳,
“我们啊,是为了天上的女人和孩子不被叫作猴子而战斗的,是为了五十年以后、一百年以后的天人,不是作为猴子,而是作为人类在世界上昂首阔步而战斗的!”
使出浑身力量的一击直击了他侧脑部,千千石被打飞了。波佐见仁王立着,低头看着同事,
“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岂能守卫国家?岂能守护未来?要说守卫国家什么的,先让眼前的女人幸福了,再来给我吹牛!”
千千石依然趴在地上,仰头看着波佐见。好像是拳头打中他的位置不太好,手脚不停使唤了。
呸,他吐出了血痰,仰头瞪视着波佐见。
“真是可笑……”
波佐见从怀中取出了信封,仍在千千石眼前。
“这是请帖,凭这个就能进入水守大人所停留的旅馆。虽说这本来是明天,我应该使用的,但我可对这出闹剧没什么兴趣。”
“……”
“明天傍晚,一定给我去。不要再,让水守大人那样子哭泣了。”
甩出这样的话,波佐见留下了千千石一个人,快步踏上了回兵营的道路。
目送着那背影,千千石拼命地活动着一只胳膊,在草原上努力地转过身来仰视着上方。
“可恶……那天生怪力的混蛋!”
一边破口大骂道,一边仰视着皎洁的满月。虽然说在互殴中输给波佐见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但感觉好像这次吃到了最重的一击。
眼前一片星空,草原的味道非常浓烈,虫也在鸣叫着。
“明明在天空中那么弱……”
他的脑袋还在眩晕着。被打的痛,从肌肉的深处阵阵地传了过来。一时间好像还动不了,而且夜风也很舒服,千千石便一直在草原上仰卧着,眺望着星星和满月。
那笑颜,与那样的星空,重合在一起。
——优姬。
在战舰岛上,一直支撑着自己的歌声,从记忆的彼方响了起来。
千千石的胸口,诉说着疼痛。那痛楚一定就是优姬的痛楚。
给我正儿八经地道别,刚刚波佐见的话语闪过了。
下次决战,活着回来的希望很渺茫。那样的话,正如波佐见所说,也许真的应该以一种漂亮的方式告别。
——虽然也许会愈发恋恋不舍。
——至少,应该道歉。
他那么想着,依然仰卧着,捡起了波佐见扔给他的请帖,确认了优姬所停留旅馆的位置。
第二天,傍晚时分——
千千石将请帖递给了旅馆的守卫们。
确认了千千石的军服和徽章以后,守卫让开了路。
真是个豪华的旅馆。跟在领路的女侍者的后面一边在擦得锃亮的走廊上走着,一边向右凝视着迟暮时分庭院里的泉石。
在战舰岛那时候,他们本是在领着日薪的职工宿舍中居住的贫困的少年和少女。
每一天都为了实现各自的梦想,在山坡上不断努力着。
仅仅怀抱着对于未来的希望,也不知等在他们前方的究竟会是什么,只是全力以赴追寻着梦想。
然后自己就成为了击坠王,而优姬成为了天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