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从敌人来看简直就像是在对无法移动的目标射击一样,只能说云鹤的运气真是太好了。对潜的巡哨太过松懈了……”
飞空队长这么说着,沉下了肩膀。
由于这边是飞空舰艇,只要离水悬浮起来,就能防备潜水艇的攻击,然而要悬浮,就必须留在当场不动来启动升力装置。在战斗中如果就静止在那里不动的话,这对于潜水艇来说简直就是不二的进攻目标。被抓住了那样的弱点,结果就是现在这种程度的损伤。没有损伤的空母只有云鹤以及与之同类型的战舰“真鹤”。真鹤好像从一开始就放弃了离水,而是在海洋中四处逃窜,便沿着复杂的航迹拖着航尾,最终没有损伤。
对着脸色铁青的航空参谋等人,千千石报告了制空战的始末。
那基于雷达索敌而有组织的迎击战,三倍于这边的敌机,还有即使突破了那包围网抵达了敌方环形阵最终等在那里的对空弹幕……随着报告的进行,航空参谋等人的脸色越发阴沉了下来。
航空攻击被人完全防御住,而敌人的攻击不是来自天空而是来自海中。
毫无还手之力。
从将校们身上传来了那样的氛围,千千石不由得陈述着自己的建议。
“只由我们三机,来进行第二次攻击吧。”
航空参谋长显出诧异的表情。
“我们用真电悬吊二百五十公斤炸弹,对敌方空母进行攻击。即使是连星和天水也无法逾越的大网,经过轰炸改装(译者注:原文「爆装」,后文出现这个词就直接用“爆装”了)的真电也可以逾越。”
“然而,爆装以后就无法与敌机战斗了。”
“没有与敌机战斗的必要。在将将擦过海面的敌方飞翔来搅乱雷达索敌,只要能接近敌方环形阵就是我们的胜利。”
“即使能接近空母,如果无法钻过VT信管的对空炮火的话,炸弹就无法命中。你还真是有自信啊。”
“这是奇袭。只有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接近,在被对空炮火袭击之前,这边就投下炸弹。让我们来试试。”
“可是……事到如今对方恐怕已经知道仅有三架真电前来攻击了。(译者注:「いまさら真電が三機程度で攻撃したところでタカが知れている」,感觉只能抓住这句话大概的意思,但不知是否准确)。为了要收回你们,还需要将云鹤停留在战斗海域。现在不是该冒险的时候。”
杉野倏地上前来。
“至少来次反击!如果就这样完了的话,大家都白白牺牲了!”
很罕见地,松田也赞同他的僚机(译者注:今天翻了翻夜想曲原先的翻译,才发现了这个词,这里就这么用了)的意见。
“只有我们三机的话,就可以和格兰·伊德阿尔肉搏了。即使给其造成的损伤微乎其微,但在这里打破敌方的迎击系统,是有意义的。”
航空参谋面面相觑。千千石恳求道,
“这样能给予巴尔德以威胁,使之暴怒。这次攻击的意义就在于,让敌方司令官失去正常的思考。”
其中一个参谋登上了通往舰桥司令所的楼梯,是去向舰长请求攻击许可了。焦急地等待了好几分钟,参谋便和云鹤舰长三好上校一起回来了。
“去吧,让巴尔德知道天人的骄傲。”
电流在千千石小队三名队员的背后游走着,他们便自然而然地挺直了腰杆。三好舰长带着严格的表情对三人说。
“云鹤会在这里等待你们的归来,一定要回来,不许你们死。”
“……是!!”
千千石小队三名队员一起接受了命令。
在云鹤后部甲板上,并排放着三架真电,整备员跑到跟前装上了二百五十公斤的炸弹。在作业完成之前还要花费相当的工夫。
千千石进入待机所从整备员那里要了纸和毛笔,写下了些什么东西放入了通信筒中。
“这是所谓的纸炸弹。”
他这样简短地告知吃惊的杉野和松田。
“御堂和观音寺被干掉了,击落他们的是海猫。”
两名从属机队员都带着沉痛的表情点了点头。
“上吧,这是给他们的复仇之战。”
千千石那凛然的眼神,朝向远方巴尔德所乘坐的格兰·伊德阿尔。
“是!!”
杉野和松田在千千石背后跟随着。帝军最强战斗机小队的那种气魄,不允许他们就那样返回。
“攻击在太阳落山之际进行,只能利用黄昏。跟着我一直到最后,完全按照我的行动去做。”
“是!!”
“绝对不许死掉,把活下来作为最优先的任务。如果途中被敌机袭击了,当场就扔掉炸弹,明白了吗?”
“……是!”
千千石进入了爱机。
整备员通过拼命的作业,终于将炸弹悬挂完毕,向搭乘席竖起了拇指。
三架爆装真电的尾部螺旋桨沉吟了起来。
猛地增压,滑行了起来。
无论是高级士官还是剩下的飞行员,大家都全员出动挥动着帽子,目送着千千石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