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之后……
「呼,总觉得发生了好多事,好累喔,学长。」
回到自家的艾文,和老管家帕克道晚安后,一回到房间马上脱下外套伸了个大懒腰。
由于帕克已经帮暖炉添了柴火,所以房内十分暖和舒适。
装成狐狸帽子趴在艾文头上的克莱门斯,也轻巧地跳到柔软的沙发上。
克莱门斯将娇小的身体靠在大大的靠枕上,急急忙忙地开始整理毛发。也许只是心理作用,感觉他似乎用讽刺的口吻这么说:
「实在有够热血的。就好像巴尔福校的运动会……各宿舍间骑马打仗的组团仪式呢。」
「啊啊,的确很像。大家一定都会把手叠在一起大喊『加油!』对吧?真令人怀念呢。」
艾文将双手伸进发丛,边胡乱拨松头发边这么说。因为克莱门斯常常站在他的头顶,所以每做这种动作就会有银色短毛如雪花般飞舞。
「怀念什么?你一年级时不是不参加骑马打仗的吗?还是我离开学校之后,你就参加了?」
艾文听到克莱门斯的口吻中带有轻微责备,他在同一张沙发的边角坐下,笑着回答:
「啊哈哈,我从来不参加骑马打仗的啦!正确来说是他们不让我参加,因为要我当马,我体力不够马上会垮掉;当骑手也会一直发呆,旗子一下子就会被人家抢走。」
「……想像得出来。」
「我唯一可以对宿舍有所贡献的,是汤匙比赛(注:日本常见的运动会项目之一。参赛者将鸡蛋放在汤匙土赛跑,鸡蛋从汤匙上掉落者即出局)吧。因为我的平衡感还不错,因此就读巴尔福校时,一直都是那项比赛的参赛选手。」
「我记得是把鹌鹑蛋放在汤匙上跑吧?对于缺乏协调性的你,的确有可能办到呢。」
「对呀对呀。而且距离很短,不需要什么精力。像我这种体力不佳、马上就会腻的人,这种比赛正适合我……对了,格莱斯顿常常会聊到有关运动会的事呢。」
熟练地用两只前脚抚平头发的克莱门斯,听到这句话之后就抬起了头。
「是我还在学校的时候吗?」
艾文不修边幅地将身体靠在椅背上,伸直双脚点头。
「嗯嗯,而且是提骑马打仗的事。一年级的时候,你不是指名格莱斯顿当骑手,自己明明是宿舍长,却甘愿做他的马吗?而且还把他视为橡木宿舍的主将。对一个新生来说,这可是一种过大的名誉和过重的责任喔。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实在太夸张了。」
艾文笑咪咪地补上一句:「你真的很偏爱他呢!」接着伸出单手轻碰克莱门斯大大尾巴的尾端,克莱门斯被这样一碰之下就跳了起来。
「还、还不住手,布鲁克!」
克莱门斯生气地露出牙齿,艾文微举双手表示投降。
「不好意思,你的尾巴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害我不由自主的想摸看看。不过你的反应和我老家养的猫一模一样耶,尾巴果然是要害吧?真有趣。虽然有种说法是说为了保护真正的要害也就是头部,所以在反方向的位置安排一个显眼的尾巴。不过如果尾巴也是要害之一,这种学说的可信度就值得怀疑了。嗯——越想越有趣呢。」
克莱门斯不悦地用一句话回应榛色眼睛为之一亮、打算开始进行考察的艾文。
「对知识有好奇心是很好,不过在做这种测试之前也让我先拒绝吧!」
「但要是学长拒绝,你就不会让我碰了不是吗?」
「你啊……我刚刚好像听到不能当作没听到的台词喔。你说偏爱?」
克莱门斯似乎是故意边梳理尾巴末端比其他部位都长的毛,边毫不客气地抱怨。虽然他其实想狠狠瞪着艾文,但宛如弹珠般圆滚滚的眼睛只让人觉得可爱,因此他只好在语气上加刺。
「任谁都会觉得那是偏爱呀。毕竟你让一年级新生,而且是你的直属学弟当主将呀。可怜的格莱斯顿每天都因为压力快要出哭来呢。」
「不过,当天他还是顺利完成了任务。因为他克服了体格上的差异,从对方主将里那抢到旗子……就算只是运动会,我也没有打败仗的意思。就是因为觉得有机会赢,所以才不顾其他干部的反对,提拔格莱斯顿当骑马打仗的主将呀。」
克莱门斯自豪地这么说,艾文拿下圆框眼镜,边用手帕擦拭边怀念地点头。
「那时候的他真的很帅呢。我虽然对那种乱七八糟的活动没有兴趣,不过身为同年级的同学,我也觉得很骄傲呢……不过,那真的不是偏爱吗?」
「啰嗦!要我对这个尾巴发誓也可以,那根本不是偏爱。打从第一次看到他,我就认为他将来一定是当宿舍长的料,虽然我自己也还是个小孩,而这也只是种好强的想法,不过我一直把他当作我的接班人。」
「所以才认他做直属学弟?」
「没错。刚入学的格莱斯顿只是个聪明、天真浪漫、长相漂亮的小少爷,那时候的他就是这种小孩。」
「哇,真不留情……」
「顺道一提,你有兴趣、想了解的事物都太过偏颇,你是个欠缺协调性、长相和个性都不怎么样的小孩。」
「哇,更不留情了耶。」
克莱门斯用后脚站立,对虽然有点扫兴却还是好奇地听下去的艾文继续说道:
「光是人格有魅力是不足以领导他人的,所以我想教格莱斯顿什么叫做责任感以及勇气,还有在必要的场合上可以发挥实力的强韧,而运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