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上课做好万全的准备,我才想起自己还有功课没写完。
虽然很想倒头大睡……
「……干脆用点数写功课算了。」
「用来提升智力的话便宜多了,这话可是哥哥讲的哦。」
「考虑到还需要维持用的点数,结果不管哪种方式都不便宜,唉。」
头脑就算变聪明,必须完成眼前功课的事实还是没有改变,这时候需要的不是智慧,而是劳力,何况我也不想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浪费点数。
我叹了口气,从床铺移动到书桌旁。也许是认定话题结束,妹妹在床上读起了书。我一边与睡意和功课这两大难关奋战,一边思考起妹妹抛出的问题。
为什么我会对七曲感兴趣?
最后始终没有得到答案,背后传来妹妹沉睡的呼吸声,我也跟着进入了梦乡。
回想起来,事情发生在一个月前的某个夜晚。
或许是昏昏沉沉地思考所以没有多余的杂念,回想起来的影像意外鲜明。
夜里,在《镜》中第一次看见七曲七海,也就是兜帽战士时的事。在那之前,我想在此先简单解释一下,我到当时为止做为《假面》的经过和状态。
正如同妹妹所说,我厌倦了《假面》的战斗,宇宙规模的和平活动太过壮大,也没有个完整的故事。故事性薄弱,只是接连打些小喽罗和大魔王,要不是有可以用于现实世界的点数型报酬制度,我老早就放弃了。只要有点数,大部分的心愿都能实现,靠外星人的技术来实现心愿的超方便报酬,不管对谁来说肯定都是魅力十足。受这魅力吸引的不分大人小孩,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当然都有欲望。
与其耗日费时地找出具有正义感的热血份子,用欲望来驱使多人行动显然更是省事,虽然费用差距无法想像,从外星人判断这种方式最为恰当来看,可见他们很清楚地球人的习性,不过说不定这只是暗示出一个丑陋的现实,那就是不论在哪个星球,与人类类似的生物都有同样的欲望。
总而言之,人们为了点数以《假面》的身分与怪兽作战。我开始在《镜》作战,是在升上小学高年级之后的事。从小喜欢在游戏里打怪升级的我,一个人勤奋地默默打些喽罗,毕竟没有大人会带小学生一起攻打大型《巴洛斯拉德》,也可能其他人认为我只会碍手碍脚,没有来自公会方面的邀约,导致当时的我只能应付小喽罗。
搞不好单纯只是因为我这小孩不讨人喜爱……我不是很想承认有这个可能性。
《镜》里没有升级的概念,但可以获得点数。战斗有《强化光子》的帮助,接下来只要能掌握诀窍,应战上不会有太大的困难。于是我就这么勤奋不懈地储存点数,在半年前实现长久以来的心愿,之后便开始觉得有些厌烦。
好了,我的事情就交代到这里,还是把话题转回七曲身上吧。
虽然厌烦,但点数的实用性让我又舍不得放弃,于是用这种方式进出《镜》。随便打些喽罗赚赚点数,点数赚到后立刻离开。就像妹妹所说的,从半年前起我就过着这样的生活。
那一天,我也是打完喽罗,正想离开时发现了她。
兜帽外套形状的向具虽然稀奇,像是在找寻东西的模样也让我觉得不太寻常,于是决定尾随她的踪迹。说不定注意到她的裙子是我们学校的制服裙也是原因之一。追上前后,我看见了她和大型怪兽战斗的场面。
第一天——「她是新人吗?」我心想。
因为搞不清楚状况而挑战起大型怪兽的新人并不罕见。这些新人通常会因为死亡惩罚而付出一笔点数当作学费,隔天起要不是行动变得慎重,就是怕得再也不敢来了。
隔了一天,她又前来挑战。
她这么做不晓得是不死心,还是在某种程度上习惯这种世界,会挑战起单独征讨大型怪兽的可能性,我猜大概不出这两种情形。第三天她又做出相同的事情,让我深信她确实是打算单独挑战大型怪兽。到了第七天,这份自信随之崩毁。没有胜算的战斗连续进行七天,照正常逻辑看来简直是头脑有问题,照理来说要不干脆放弃,或是思考因应对策,也可以为下一次的挑战储存点数,以其他方式应对。但她从不改变对战模式,只是不停重覆着相同的事情。
兜帽战士的真实身分该不会是七曲吧,我会这么想,纯粹是出于直觉。兜帽战上的鲁直和七曲的古怪似乎有些共通点,最后证实了我的直觉果然没错。
这一天晚上,我和七曲达成了一个协议。
「我来教你打倒大型怪兽的绝招。」
相对的,她必须告诉我拘泥于大型怪兽的理由。
我们就这样达成了协议。
至于为什么我不惜答应她这种事,也想知道她的目的,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为什么呢。」
我喃喃说着,睁开了眼。
分不出是记忆重现还是梦境,一睁开眼,眼前是被口水弄脏的笔记本,我不禁愕然,想来是功课做到一半趴在桌上睡着。一看时间,闹钟也差不多快响了。反正抱头苦恼也无济于事,于是我叫醒妹妹,用完早餐,做好上学的准备后,就动身前往学校。
我一如往常地和朋友寒暄,随口附和昨天晚上电视节目的话题,就这么到了朝会时间。导师进入教室后,和平时一样开始点名,然后七曲七海不出所料地迟到了。
她和我在同一个时间回来,到底为什么会迟到?难不成她之后又回到《镜》中了吗?
她看起来昏昏欲睡。
「我迟到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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