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课,等我一下喔,小公主。”
离去时,玖朗为了掩饰歉意,喃喃说道。
◆
——房间里没有人的气息。
——少女醒了。
她睁着刚醒来的惺忪睡眼打量四周,缓慢起身。
她从床上放下脚,再度环顾周围,当然,房里一个人也没有。
在给人枯燥印象的空旷房间里,只有少女一人。
她的瞳孔渐趋明亮,思绪却依然恍惚。
混浊的意识不顾一切地运转,在混入杂质的思考中,只有一个名词明确地浮现脑海。
少女的思考拉近了“那个东西”,在脑中一再重复。
她一次又一次重复……总算明白那个词的含义。
——我必须做些什么。
一理解那个词,思考也跟着清晰。
——必须做些什么不行。
她在心中反覆思考。
可是,她不管再怎么思考,也想不出下一步。
她的脑中充斥杂质,阻碍她进行思考。
最后,她依然找不出答案。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必须采取行动,却不知道该采取什么行动。
她因此判断再想下去也无济于事,停止了思绪。
接着,她轻巧地跳下床。
然后,她走了起来。她无奈地被破碎的拼图局限着行动的范畴。
——她脑中明确浮现的只有一个字眼。
——而她必须采取行动。
这是她唯一的理解,以及她仅有的思绪。
因此,少女走向了“那个东西”。
无论如何,要采取行动,就得待在那个东西旁边。
少女在模糊的意识中,以明确的意志踏出步伐。
“矢上玖朗。”
在她脑中反覆播放的名字,自唇边流泻而出。
◆
星期六早上的课一结束,玖朗就打算赶紧回家……可惜事与愿违。
他因为轮到值日生,必须简单地打扫一下教室。
——玖朗就读的彼御高中规定隔周六上课,每个月大约会轮到两次。基本上,学生并不乐见上课日数增加,不过规定就是规定,他们也就把这当成寻常且理所当然的情形适应了。
反正学校不管实行什么措施都会招人怨,星期六上课已经被定位为“麻烦,可是只要半天就能解脱的快活日子”。
学生们因此无不引颈期盼整个下午的空闲时间。御堂不晓得有什么计划,刚才就一马当先,得意洋洋地抢先离开了教室。
“怎么啦,玖朗,你比平常还要呆滞呢?”
玖朗手拿扫把随便扫着教室地板,打扫完外面回到教室的真抚对着他说。
“……听你这种说法,好像我老是在发呆耶。”
玖朗板着一张脸,驳斥真抚的揶揄,但是,他无法否认真抚说的确实没错。
今天一整天,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安顿在家的少女,就如真抚所指出的,他肯定显得心不在焉。
“别这么说,你别这么谦虚了。在我看来,干劲十足的玖朗反而更稀奇呢——不过你老实说,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真抚再怎么说都是玖朗从小学就认识的朋友,说话总是直言不讳,问起事来一针见血,看来这个青梅竹马,看穿了玖朗笼罩在与平常不同的气氛当中。
“真抚你……观察真仔细。”
“因为是玖朗的事情嘛——……啊!不,不是……我哪有啊!”
“——?”
真抚的反应让玖朗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既然无法坦白说出——自己在意的是昨天捡来放在房里的银发少女——于是便趁着真抚陷入慌张之际,转移话题。
“对了……我下次可以到真抚家的道场露个脸吗?”
“——咦?”
他心里有个小小的构想,由于机会难得,便随口问了。真抚听完惊叫出声,可见她对玖朗会说出这话感到意外不已。
真抚的老家经营古武术道馆,玖朗在国中时曾经因为“过度缺乏干劲”这种牵强的理由,被真抚强制拉去练习。
当时他依约天天去道馆报到,但等约定的时间一过,就再也不曾踏进道馆一步,惹得真抚抱怨连连。
“………………今天吹的是什么风啊?”
“……不,也没有啦。因为之前有机会用上当初学到的武术……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再帮我看一下动作?”
他自然而然地想起昨天傍晚和华月“打招呼”的过程,说完才想到也许会遭真抚吐槽“是什么机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