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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这两支队伍为先锋,接着是其他的骑士团。压阵的是直属于雷比亚斯大人的黄金色的部队。
划分国境的河川边,两军隔岸相对。
对方的士兵们气势汹汹地跳进河里,宣告了战斗的开始。
然而,面对身经百战的卡菲部队,想凭借人海战术取胜的敌人根本就是一触即溃。
眨眼间阵列就被打乱,在突入敌阵的华尔特部队的攻击下,只会狼狈地四下逃窜,有些人就这样穿着盔甲掉进河里淹死了。
原本就有劣势下不会硬拼的风气,塞欧军立刻就撤兵了。
“什么、这样就结束了?!”华尔特看起来血脉贲张的,朝着逃得越来越远的敌人怒吼道。
“混账!这种随便就能打赢的仗,只会让士气低落啊!”没有上场的格哈德一边嚷嚷一边朝附近的树木撒气,竟一拳把它给打倒了。
树木倒下的方向,士兵们惊恐地左躲右闪。
突然我注意到雷比亚斯大人正凝视着右手边的树林。追随他视线的方向,我看见尤金正站在树林的边缘地带。
雷比亚斯大人静静地点了点头。
尤金的部队人数很少,总是穿着一身青灰色的朴素衣装,藏身于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现在也是一样,仔细观察,才能发现到树林里有些黑漆漆的东西聚成一群,这就是他们了吧。
尤金略微侧了下头,向着背后的部下们吩咐了些什么。
接着那些黑色的影子们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尤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地,恢复了本来的姿势。
一直就听说他的部队似乎是接受秘密指令而行动的,这是被我撞见了么……偶然瞥见的场面奇妙地留在脑中挥之不去,心里乱乱的。
回到宅邸之后,我们立刻获悉了恐怖的事情。
赛欧的残兵败将们再次进入安路达,烧毁了一个村庄,所有的村民都遭到了屠杀,卡萨罗大公为此激怒不已,宣誓要起兵攻打赛欧。
这实在是太不自然了。赛欧军并没有这样子复仇的理由。
证据是被烧成一片废墟的村庄里残留的赛欧制造的武器和随身用品,像这样的东西,在那个战场上,要多少有多少。
是的,在那个战场上。
我无言地看着伫立在窗前的尤金。
那一天从早上开始天候就不太稳定,上午从半山腰降下的白雾,使得附近一带笼罩在一片纯白中。
“起雾了,真麻烦哪。”该隐眺望窗外小声说着。
“但是也能反过来加以利用呢。”尤金回答说。确实如此,对于悄无声息地逼近敌人的他的“月光”部队而言,浓雾也许更像是个盟友。
说起来,尤金那幽淡的身姿,正是近似于无法捕捉到的雾霭。
“讨厌的雾。”卡菲狠狠地丢下这句话,我冷不防吓了一跳。
他狭长而明亮的红眼睛之中,戒备的色彩愈发浓郁起来,像是要看穿那浓雾。
回想起来,他那敏锐的直觉早早地预知到了吧。
在深雾之中,新的事件正悄悄地靠近。
“喂—!刚才我好像看到奇怪的东西了。”吃过晚饭后,格哈德和乔凡尼在客厅里打牌,正玩得高兴,华尔特回来冲他们嚷嚷着,“院子里有个戴着黑帽子浑身黑乎乎的家伙。”
正在看书的我,听见这话震惊地抬起了头。
“你大概喝醉了吧?”乔凡尼笑道。
华尔特冲着他强调:“确实有的!觉得我骗人的话,你自己去看看好了!”
“好—啦,不就是去看看么。拿什么做赌注呀?”乔凡尼姿态优雅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跟在黑发少年后边出门去了。
时间过去太久了。
我神情恍惚地看向桌子那边,和手里依然捏着纸牌的格哈德四目相交。
“怎……怎么了、小鬼?”就连格哈德那种人的脸上也冒着汗。
“我看见过的。”终于说得出话了,“以前在希维亚……公馆遭袭的时候,黑衣男子、在深夜中……”
我们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太慢了。为什么那两人还不回来?
我跟在格哈德后边进了中庭。
夜色之中,乳白色的浓雾像液体一样地流动着,无处不在。
华尔特倒在铺着石板的地上。
“华尔特!喂、振作一点!”格哈德一把抱起华尔特,他微微地睁开了眼。
“痛痛痛……”
格哈德急切地向捂着后脑勺的华尔特问道:“到、到底发生啥事了?”
“格哈德,不要摇晃他。而且和他比起来……”我发现乔凡尼倒在庭院的深处,来到他身边轻摇他的肩膀。
洪亮的话声让我差点惊得跳起来:“天哪、乔凡尼!怎么连你都这样!”
格哈德飞奔过来。
“他被人勒过脖子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