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我觉得自然界正是在言传身教地,把大量绚丽多姿的生与死展现在我的面前。
于是我接连不断地夺走小动物的生命。
对于处在那个年纪的孩子来说,这也是很常有的事情吧。
可是我的情况,却不是那么普通的数量。
门前的尸骸堆积成山,时常令母亲连声惨叫。
父亲开始用嫌恶的眼神看我,再也不会带着我上亲戚家玩了。
只有比我大两岁的姐姐,会因为担心我而哭泣。
“修纳、那个,求求你了……不可以杀死它们呀!”
我低下了头。杀生不是因为憎恨,我不会因此感到快乐。
只不过是因为可以受死的对象就在那里,手就自然而然地伸过去了而已。
我的这种禁忌的癖性,和我远远超过普通孩子的早熟之间,不知是否有着何种联系。
因此,尽管我还不能完全明白我的行为有多反常,却已因为无法抑制的罪恶感,成了个沉默阴郁的孩子。
双亲说我是恶魔的孩子,把我从家族的空间中隔离出来。我睡觉的地方是仓库的二楼,吃饭也是独自一人吃着单独送过来的东西。
姐姐觉得我这样很可怜,常常瞒着父母抱了枕头来和我一起睡。
“修纳!怎么了呀、摆出这样的表情。对啦!来唱歌吧,我们一起玩儿呀!”
一起分享她带来的点心,一边透过天窗仰望星空一边聊天,只有在那时候,我才是个普通的孩子。
可是我最终还是做了。
从灵魂深处伸出了漆黑的手,我无法抵御它那强烈的诱惑。
深夜中,我把枕头摁在了酣睡中的姐姐那酷似我的脸上——!
“凯莉!凯莉!凯莉——!!”
远处传来了母亲的哭喊声。
我被锁在仓库里。在举行姐姐的葬礼的时候,我一直在回忆她那苍白安详的容颜。
再也不会有向着我展露微笑的人了。尽管这让我很难过,可是没有办法,我肯定是会下手的。
况且更重要的是,只有我,才完全了解姐姐的生与死……为了接近那个“意味着什么的东西”,用我的眼睛,用我的手,感知了一切,这是不得不经历的。
母亲一直呼天喊地的,然后就这样,她开始疾病缠身。
我的三餐由女性亲属轮流做好了,和别的日用品一起放在门外。
偶尔她们忘记了这回事,我也不会因为饥饿觉得痛苦。曾有次我发高烧昏迷不醒,三天后被人发现才得以保全性命。轮流看护我的伯母们,发现我醒过来,果然都是一副害怕到不行的样子,远远地躲开不让我看见她们。
从到了能上学的年龄起,我就得到了去村里的公立学校学习的许可。
那里似乎也听说过关于我的传闻,没有一个孩子愿意接近我。
在我看来,塞满孩子的校舍简直就是死亡的摇篮。无知小孩那种有暴力倾向的天真烂漫只会令我忧郁。
有时也会有亲切的教师来和我说话,可是我已经放弃了与他人接触的努力。
每天就是待在图书馆里看书……那段时间里,我写着玩的生物学研究方面的报告,被人传阅着传阅着,最后似乎被不知哪里的大学教授看到了。那位老教授特地来见我,同我聊了几句就面色发青地回去了。
从那以后,我似乎就被说成是“寻遍整个大陆也找不到一个”的天才少年。可是这对我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自从姐姐死后,我就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向动物下手。
无论怎样都忍耐不住了,我就一定会去挖个坟墓。
在姐姐长眠的墓地边上,掘开泥土,把石头埋进去。
那一天就是这样,我正在造一座新的小小的墓。
“你在那里做些什么呢?”一个语调沉稳的年轻男性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转过身去一看。
那是位高个子的青年,银色的长发在风中拂动,眼神出奇地安静。
不是村子里的人。也不是走街穿巷的商人。
像是学者或者官员的模样,穿着朴素整洁的衣装,究竟是什么人呢。
“那是……墓么。”他又问了一次。
我点点头,“是的。死掉了……而且,是我杀的。”
“是谁?”
他接着问道,一点都没有被吓到。那眼眸中的沉静,为何让我……觉得他是已经体验过死亡的人。
“兔子。一直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啊……可是,我克制不了,果然……”
我觉得不用继续解释他也能明白,就把我做的那许许多多的坟墓指给他看。
“为什么要杀……?”
“不知道。因为很重要,所以想看见她的死……也许仅仅是这样。”
“我明白的。”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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