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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野座深呼吸——
“……提出的报告书有不全之处。常守朱监视官在单独行动的情况下,是否正确地使用了支配者,还需要再次慎重地检证。”
“好吧。给我在明早前再次提出。当然,你也需要准备让你的部下能够接受的说明……做得到吧?”
“请交给我。”
“宜野座君。你果然是如我期待的人才。”禾生少见的微笑起来。
“…………”宜野座什么也说不出来。这不是被表扬而开心的时候。
“逮捕槙岛吧。早一天也好,要将他从这个社会隔离。……但是不要杀他。即时量刑、即时处刑是有西比拉时代的制度。如果你们独断的杀人的话,是对系统的偏离。这是不被允许的。”
“……了解。”
“逮捕那个男人后,直接带到厚生省就好。之后就什么都不要在意了。槙岛圣护不会再次威胁社会。和藤间幸三郎,一样。”
3
公安局内,执行官用入院设施。可变型病床被作成了可以靠背的形状,狡啮以舒服的姿势看着书。全身仍然都是伤——这是和泉宫寺死斗的结果——,所以全身缠着绷带和纱布。子弹全部都被手术用机器人以0.01厘米都不差的精确度取出了。受伤的肌肉和肌腱,在体内被微缩机器人重新连接了起来。如果是数十年前,想完治枪伤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而用上现在的再生医学的话,连一星期都用不了就可以完全康复。
一脸疲倦的朱进入了病房。
“……你好。”
“啊。”
就像看到镜中的自己一样,狡啮想。就像看到佐佐山尸体后的自己的脸。“友人被杀的刑事的表情”——简直就是绘画的标题。
“在读书吗?”一边说着,朱将水果和饮料放到狡啮床边的桌子上。
狡啮正读的书是昆拉德的《黑暗的中心》。
“电子书籍,入院中不会方便一些吗?”
“纸本书更合我的身体感觉。”放进书签,关上书本。“让你特意跑一趟真对不起。”
“不……反正我也被说要稍微休息一下。”
“……葬礼呢?”
“前天就。”
狡啮想象着——都内的火葬场。因为土地不足而作成的清洁的共同墓地的光景。抽泣的遗族和友人们。在那之中陷入后悔的常守。
“……这样啊。”
“…………”
奇妙的空白。尴尬的沉默。
“……对不起。让槙岛圣护逃掉了。”
朱开口了。打破沉默,大抵是伤得更深的人的任务。
“这不是你的责任。奇怪的是支配者。不是吗?”
说其他的也没用。狡啮在这时候变得感情用事责怪朱很简单。但是,这样做又有什么用?朱不可能无视犯罪系数而杀人。某些情况下,就算是对方犯罪系数很高,她也会对杀人这件事踌躇吧。所以她才是色相清澈犯罪系数也很低的“监视官”。不把错算在别人的身上,这是狡啮的信条。槙岛就在附近。——没能站起来杀掉他,是自己的错。在泉宫寺丰久身上花了太多时间,是自己的错。
“那把枪本身好像并没有什么缺陷。详细的部分,现在宜野座先生正和上边交涉调查。”
“那家伙已经关系到好几件事件,但没有一次露出马脚。”狡啮的眼神变得凶险。“可能有什么内情。……对于我们这些完全依靠支配者的人来说,出乎意料的秘密。”
“……还是老样子呢。”朱绽放出放心了的笑容。“狡啮先生,明明受了重伤正在疗养中。”
“……你也是,比想象中恢复得更快。”
当然不可能真的恢复了吧。这点狡啮也明白。但是,“看上去恢复了”也是很大的安慰。
“不能一直情绪低落。不逮捕槙岛圣护不行。这是朋友的仇。”朱说的每一个词语,都像是一根根针重重地刺入自己的身体。“……对我也是,对狡啮先生也是。”
“……是啊。”
朱回去了。监视官的工作应该非常多。对现在的狡啮来说,休息就是工作,所以他压抑住立刻飞身出去搜查的心情,一心读书。通过读书,可以整理自己的头脑。他重新读了一遍好久没读过的《黑暗的中心》。然后是司汤达的《红与黑》。于连?索达尔正在勾引人妻的时候,这次是縢秀星来了。
“好呀!狡酱身体好吗?”
“我已经没事了。医生不让出院。”
“取出弹头明明连一星期都不需要。”
“三天就够了。因为我平时是为什么一直锻炼的。”
“啊,对对。可爱的护士小姐,有吗?”
縢擅自坐在病房的椅子上。
“随便怎样啊,你的趣味什么的。”
“不要那么小气,告诉我啊。”
滚动椅子的脚轮,縢把脸靠了过来。狡啮想无视他继续读书,但是这样做的话似乎会变得很麻烦,所以只能陪他说话。
“谁的脸我都没记住。想吸烟的时候会被骂,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