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的。」
「这是什么时候找到的?」
「星期一下午。」
星期一是三月二十五号,今天则是二十八号,已经三天了。
「报警了吗?」
「当然,我很快就报警了,正式的搜索票隔天才下来……但是一直到今天都没有消息。」
「您向哪个警局报案?」
「上野分局。」
「春奈小姐今年几岁?」
「十五岁,国三,上星期刚毕业。」
也就是说,学校已经开始放春假,国中生白天在外游荡也不奇怪,除非深夜流连闹区、被抓去辅导,否则应该很难被警察找到。话说回来,她这个年纪竟然有十五岁的女儿,阿健吃了一惊。
「您有带春奈小姐的照片来吗?」
「有的……请过目。」
增山再次接过照片,大致浏览后与方才的字条叠在一起,交给阿健,意思是叫他读读看残留意念。
第一张照片是在某座公园拍的,是今日子和老公女儿的三人合影;第二张照片是和五、六个同学合拍的,春奈在照片里穿着运动服;第三张大概是毕业典礼的照片,春奈穿着制服,哭肿了双眼站在校门口——共三张。春奈是个圆脸、有着小虎牙的可爱女生,身高大约一百五十公分,比今日子矮上一大截。父亲约莫四十五岁,长得挺帅的。
阿健一边看照片,一边寻找字条上的残留意念。以专业术语来说,就是「有机物媒介感应」。其中颜色最深的残留意念,是今日子发现字条时的惊愕与动摇。此外还能看见另一种颜色,表达出相同的情绪,可能来自她的父亲,不过看起来很模糊。上面残留着少许来自春奈本人的悲伤情绪,但由于今日子的意念过于强烈,破坏了细微的语感,读不出个所以然。可以肯定的是,那和她离家出走的原因有关。
增山继续问:「您知道她离家出走的原因吗?」
今日子的视线落向桌上的茶杯,阿健利用这个机会,稍微使用了远距离读心术——
今日子本性直率、认真、开朗,意念质感细致均一,很少出现不均等的状态。然而春奈的离家造成她的不安,使她的意念出现扭曲,产生不少漩涡状的变形,颜色是偏暗的紫色。
「我和先生商量很久,都找不出原因……」
她没有说谎,因为意念没有出现特别的变化。
于是增山进一步询问:
「她就读哪一所国中?」
「我家附近的台东区立上野第一中学。」
「这表示她平常的活动范围并不广?」
「是啊,她不是去学校,就是去上野车站一带。对了,她在御茶水上补习班,不过高中大考已经考完,所以没课了。」
「这样啊……」
增山放低语气,今日子心中的不安色彩随之增强。
不过,他很快便接着说:
「现在的漫画咖啡厅和网咖规定要检查身分证,国三女生想在那里单独过夜,理论上不可能做到。当然,只要她谎报年龄,或是和朋友借会员卡,情况就不一样了。」
今日子的思绪产生涟漪,似乎不认同这番话。
这些反应想必增山也看在眼里。
「不过,我实在很难往那方面想,因为春奈小姐的外貌很符合她的年龄。」
「是啊。」
思绪倏然恢复平静,从这些小地方也可看出她的直率。
「看样子,她躲在亲戚朋友家的机率较大。您联络亲戚了吗?」
「我怕把事情闹大,所以还没和他们说,但悄悄观察过他们的反应……我想他们不太可能瞒着我们藏匿春奈,不管是我婆婆还是我父母都是。」
「其他亲戚呢?」
「我先生是独生子,我自己有个姐姐,家住岛根县(注:位于日本西侧,北邻日本海,南界广岛县,距离东京非常遥远。),目前不在东京。」
国中生能单独前往岛根吗?太难了,几乎不可能办到。
「会不会跑去朋友家?」
「我问过了,但是没问到。」
今日子不安的颜色又增强了。这种颜色强到某个程度,女性极可能突然哭出来,必须小心。
「您知道她身上大约带了多少钱吗?」
她微微侧着脖子思考。
「我每个月给她两千五百圆的零用钱,如果她一点一滴存下来,加上压岁钱的话……最多不超过一万吧?」
阿健已经忘记自己国中时每个月拿多少零用钱,现在的小孩一个月两千五够用吗?不过问了也只是多管闲事。
「她可能自己去银行领钱吗?」
「不可能,存折、印章和提款卡都由我保管。」
「她离家后,你是否确认过东西还在?」
「是的,经我先生提醒后,我马上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