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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充斥着减压药的这个时代,反而去喝酒的人的心理,狡啮是不明白的。明明就有更加简单的、快捷的、安全的、放心的方法,但却非要用这种会引发头痛和呕吐的,有时还会让人丢失记忆的饮酒来减压。
不知什么时候读过的书里这样写着,人们在想要忘记事情的时候就会饮酒。
佐佐山也想要忘记什么吗?虽然实际上,眼前的佐佐山,貌似已经忘记昨天晚上违反职务规程的事情,还有今天的会议缺席的事情。
也许是酒劲儿上来了,佐佐山好像说着梦话一样嘟囔着。
“没关系的……”
“什么没关系啊。你昨天也……”
佐佐山打断狡啮的话,又继续嘟囔道。
“没关系的狡啮。到那个时候,你就直接冲我开枪。”
“我就说,为了不变成那种情况。”
“一定要开枪,狡啮。”
狡啮看着佐佐山垂下脑袋的后脑勺,困惑了起来。
果然有些奇怪。从昨天开始佐佐山就持续做着不像是他风格的事。虽然佐佐山是个很随便的人,但并不是一个自暴自弃的人。但现在的佐佐山却像是一个完全放弃登上拳击场的战败的拳击手一样。
狡啮也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话。
他的视线像是寻找什么似的在地板上彷徨。当然,该对佐佐山说的话并没有落在地上。
没有找到话语,但一张落在沙发腿下面的纸片一样的东西进入了他的视线。
凝神一看,看清楚了那是一张照片。
说起来,昨天佐佐山也说了一些有关摄影的话呢,狡啮想到这里感到了奇怪。在那之前佐佐山别说拥有相机了,就是透过取景器看景色或是见识过相机都是不可能的。
带着这种奇怪的想法,他下意识地拾起地上的照片,问道。
“佐佐山,这照片是……”
一瞬间,佐佐山抬起脸,迅速地伸手夺过相片。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激动,眼瞳里透出锐利的光。
“出去。”
一边捏碎照片,一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虽然话语是恳求的问题,但语气明显是在命令。
“快点。”
狡啮背后的自动门关闭,走廊上响起挂锁的声音。
与刚才待着的佐佐山的房间里相比明显强烈很多的照明,让他的眼球感到有些刺痛。
他靠着门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夺回照片时候的佐佐山的表情印在眼里无法抹去。
就好像饿了几天散发出杀气的野生动物威吓对手的表情一样。
看来自己和佐佐山之间又多了一道鸿沟。这种实感,让狡啮再一次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过话说回来,那张照片的什么地方,能够让佐佐山激动成那样啊。
用单手压住被风吹过的细长头发,眉毛分成八字,非常害羞的少女的照片。
稍微有些下撇的眼角,与佐佐山的有些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