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目标又不是你们。’
“那到底是谁……”
雪拉问到一半就恍然大悟,茸味也因此察觉了。
一握就足以捏碎整个人的巨大拳头,那颗拳头陷入的屋顶一角。倒在那里的,是巨理重工的六栗禅。
禅的表情转眼间变得铁青。那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喂,你这混账,宇越丸……宇越丸……你这混账!”
‘真可惜。你要是重伤的话,之后就好办了。’
“等一下!”
雪拉柳眉倒竖。
“你们要起内哄,就请到别的地方去!应该没有必要待在这里才对!”
‘你真笨耶!就是这里才好啊!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现在压制这间学校,既不是神官团要求出动,也不是来讨伐跟女王宫敌对的学校,可是你看!神官团却任由我们逍遥法外喔!也就是说,这次作战是神官团公认默许的!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出了人命也没关系,既然如此,就趁乱杀了那边的六栗不是正好吗!’
“你到底在想什……”
‘想什么?你是白痴啊!’
宇越丸舍弃了至今乍听谦恭有礼的口吻,破口大骂。
以一句“白痴”起始,对开骂的人以外别无意义的痛斥针对六栗而来。
“那当然是因为你碍事啊。听好……统合全部的科,做出王,做出这架最强机体的人是我!所以它是我的!但为什么却是你驾驶!是腕力吧?只因为腕力够,只因为操纵技术稍微好一点!只因为你是学生!为什么教师不可以驾驶?为什么教师不可以当代表!做的人是我!培育的人也是我耶!”
“……规定就是那样啊。”
倒在茸味身后的六栗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自言自语地撂下这句话。
看到六栗这种置身事外的态度,茸味就了解了。
亲手培育、像情人一样怜惜,像女儿一样疼爱的超钢机。
自己的超钢机,被无法苟同——至少是与自己的价值观截然不同——的男人霸占、当成自己的东西一样摆布。
当事人肯定是厌恶到想作呕吧。
茸味心想——
搞不好拉尔夫心目中的茸味也是那种存在。
某天突然冒出来,赖在一手拉拔长大的女儿身旁,不知不觉间摆出恋人面孔……就像半路杀出来的劫匪一样。
他不是不能明白那种心情。
虽然他不是不能明白……但宇越丸的行为也太奇怪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父母让自己心爱的子女犯罪?!
所以茸味忍不住大喊……
……为宇越丸组装的超钢机感到委屈而大喊:
“那架超钢机对你来说很重要吧?但是你竟然要用它伤害别人,这样太奇怪了!”
要弄脏就弄脏自己的手,要担罪就自己担。
况且,要是真的为王着想的话,连那种行为都不该做。如果宇越丸句句属实的话,错不光在于宇越丸,而是在于不懂得体会宇越丸心情的六栗禅吧。
可是,就算是这样……不对,就因为是这样,既然爱它的话,就不该铸成大错。
茸味这么认为。
“而且,你不是制作这架超钢机的人吗?制作自己的人像这样伤害别人,那孩子怎么会高兴!”
‘啥?’
宇越丸一副轻蔑的样子嗤之以鼻。
雪拉接着茸味的话大喊:
“既然是为了战斗而生,既然是背负着战斗使命的机械,照你的做法……那孩子就更可怜了!别用那孩子来伤害别人,请你让那孩子来场光明正大的比赛!”
沉默降临。雪拉的话是不是让他听进去了呢?茸味抱以淡淡期待。
然而从扩音器传来的咬牙与低吼彻底打消了这份心愿。
‘你们是白痴吗?’
声音夹杂着嘲讽与不耐烦。
‘你们是白痴吗!超钢机有机械的感情?机械会高兴?可怜?谁管它啊!这玩意儿是物品!是我的超钢机!’
就在这时——
“请你别闹了!”
在四楼窗外防止跌落的平台上的是千美绘和飒拉。
蹲在千美绘前面的飒拉手里抱着黑色公文包。
“飒拉!御滨同学!”
雪拉一呼喊,千美绘便坚定地点头回应。
飒拉跳了起来。她蹬着墙壁,上了屋顶。等到飒拉将公文包交给雪拉身旁的茸味以后,千美绘就像是要用视线钉住对方似的,用力盯着王。
她轻轻深呼吸,克制住其实害怕得不断颤抖的身体,紧盯着王。
“你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根本是小孩子在使性子!你不是为子女着想的父母,不是怜惜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