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茸味这么一说,飒拉点了点头。
「好吃。」
飒拉就是这样,一提起战斗时明明就那么多话,换成其他话题时,又一下子就变得沉默宣言起来。
茸味这才想起一件事。
于是他朝德子(她正因为飒拉夸厚煎蛋卷好吃而感激道:「哎呀,是吗?」)问起他所挂(心的事情)
「妈,奶奶怎样?你昨天去过奶奶家吧,她还好吗?」
「这么嘛,她人很好喔。除了她最近常常把茸味叫成爸爸的名字『丈二』以外吧,不过这也没办法。」
「她从我小时候就这样了喔。」
「是吗?」
「嗯。」
德子回答得非常随便,不过这就表示一切如故。
「话说飒拉也到奶奶家去了吧。」
飒拉一边挟起第五个厚煎蛋卷,一边点头,视线瞥向厨房一角。
「迪子人很好。」
「奶奶似乎非常中意飒拉喔。昨天两个人一直在屋檐下睡午觉,于是打扫起来也顺利多了,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是吗?」
「嗯。」
飒拉点头肯定。
「迪子她,该怎么说呢……有猫的味道。」
「猫?」
「嗯。跟睡在阳光下的猫一样,有太阳的好味道。」
「也就是阳光的……太阳的香味?」
「……对,一定就是那个太阳的香味。」
飒拉一副「这话真是说到我心坎里」的样子上下微动下巴。
「茸味真厉害。」
她正经八百地这么说。
茸味被夸奖了。
不过要说意外的话,又好像不然……虽然茸味从没想像过奶奶和飒拉这对组合,不过那幅景象倒也自成一格。
正当茸味这么想的时候,飒拉离席走到房间一角。她拿起白板旁挂勾上的红色贝雷帽,回到自己的位子来。
「她买给我的。」
「奶奶买给你的?」
飒拉戴上无边红帽,点了—下头。
「哦,那很好……」
「奶奶说是要给茸味的媳妇的。」
茸味当场喷茶。
他赶紧按住嘴巴,下过还是流了几滴下来,他只好抽了面纸擦拭运动服胸口。
德子接过已经湿掉变成垃圾的面纸,偷偷笑了起来。
「射人先射马……是吧。那很好啊,奶奶公认啰?」
这是什么风凉话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下茸味真的不高兴了,德子反而一脸意外。
「有什么不好,这才是青春嘛。万人迷喔!」
「咦——!」
毕竟是在飒拉面前,茸味实在说不出「就是这样才伤脑筋」这种话,只有叫出声来。
只见德子盯着儿子的眼睛对他晓以大义:
「哎呀,茸味,对雪拉专情是很好,不过也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其他女孩子的优点才行喔!」
茸味说不出话来。德子的话确实有道理,不过这实在太强人所难了。_
所以他姑且问了德子这么一个问题聊表抗议:
「妈到底站在哪一边啊?」
「我想想喔,站在女孩子那边?」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说她跟茸味不是同一国的。
不过茸味并个觉得反感,他反而觉得,要是自己犯错的时候,德子一定会教训他的。
手脚都在。
机械左手、机械右脚、机械左脚……只剩右手不是机械。
不过,的确还在。
她睡得一身冷汗。披散的红发黏在额头和脸颊上,好生厌烦。
她起身,拉起被单裹住赤裸的上半身,把黏在身上的头发拨到背后。
「我……对了,我今天也作了那个梦。」
红发少女出声,声音听起来彷佛置身事外。
幸好今天的她记不大得梦的细节。只不过,这个早已习惯、像是手脚麻痹一样的感觉,就代表她又梦到那个梦了吧。
梦的意象是火焰的记忆。是那段染红乔的头发、涂红乔的双眼,不堪回首的往事重现。
五年前夺去乔手脚的那场战斗。
「泉秋院拉薇妮亚,冒充水脉的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