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
我心想,原来如此。
就算一个人不见了,就算大家都谣传有人被杀了,但要是没有尸体,就只是一桩失踪案。至少,会被当成是失踪。
如果杀了人不想被发现,只要把尸体藏起来就好了。
只要埋在玫瑰庭院里,不被人看见就好了。
「搞不好那个叫谷口的,真的在那座庭院里……」
我想着山崎的这些话,凝视着庭院里的绿意。这时候满窗绿意的房间窗户怱然发出声响。叩、叩。覆盖了设施般茂盛的玫瑰树枝,在风的吹抚下拍打着窗户。叩、叩。
叩、叩。
好像会精神失常。
我没有去拿床上的替换衣物,而是走到摆在窗旁的书桌。桌上有书档。那里放了好几本笔记本。
拿起来一看,上面标着日期。可能是日记。
我简直就像履行义务般,翻开了笔记本的封面。
就在这时候,本来夹在笔记本里的纸条,有两张忽然掉落。两张都是泛黄的小纸条。看起来像是被剪下的报纸。它们简直就像很久以前就决定要这么做似的,轻飘飘地落在我脚边。
我也像很久以前就决定要这么做似的,捡起了那两张纸条。
果然是旧报纸的报导。
「……这是什么。」
一看到报导,我就不由得笑了。
「……这个怎么会在这里?」
那是关于遥婆婆案件的报导。大张的纸条上面,是「资产家千金刺伤未婚夫」这种夸张耸动的标题。还大大地刊载了应该是遥婆婆家的照片,以及被刺伤的未婚夫大头照。另一张比较小张的纸条,标题是男性遭刺伤,非常轻描淡写。只不过,却不忘刊登遭刺伤的谷口修一郎的大头照。
「……遥婆婆,真傻。」
我不由得说。
因为,我觉得我好像明白遥婆婆为什么要把这两篇报导从图书馆里剪下来了。
「真的好傻啊,遥婆婆——」
只剪这两则报导,多半不是为了掩盖案件。要掩盖的话,应该连第三天的报导也要剪下来才对。她没有这么做,是因为她不需要第三天的报导。
没有刊载这名男子照片的报导,对遥婆婆来说恐怕没有用处。遥婆婆只是想要这名男子的照片而已。
就算被欺骗、被背叛,还是想要他的照片。她爱他,忘不了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忘情于他。
所以遥婆婆才会把报导剪下来吧。然后才会像这样,珍而重之地夹在笔记本里吧。
庭院的玫瑰敲打着房间的窗户。
叩、叩。
那里是一片浓绿。
好像要将所有的颜色都盖过似的,绿。
「……」
窗户作响。
叩、叩。
好像快精神失常了。
然后,我带着替换衣物,赶往遥婆婆的医院。
我一出现在病房,遥婆婆就非常高兴,招手把我叫到床边。她为什么那么高兴,原因很明显。
「——庭院的玫瑰怎么样了?都好吧?」
她就是想问这件事。想知道庭院的玫瑰情况如何。
「没有问题。夏天的修剪已经完成了,防台的支架也做好了。明天、后天预计要开始堆肥。」
听了我的话,遥婆婆安心地叹了一口气。
「……是吗?太好了。」
然后,遥婆婆详细指导堆肥的做法。
「在距离根部大约三十公分的地方,挖一道弧形的沟,要把堆肥埋在里面哦。不可以离根太近,也不能离太远。这真的得靠经验,我很想直接指导,但这次就没办法了。总之,挖的时候要记着三十公分。」
遥婆婆对于作业的指示向来非常仔细。
「沟的深度大约十五到二十公分。这也是不能过深或过浅。尤其要注意别挖得太深。挖到根,可能会伤到根的。」
遥婆婆明明向来都是这么仔细,但这些话却一一留在我耳里。
要注意别挖得太深。
要注意别挖得太深。
「知道了喔?千万要注意,别挖得太深。」
千万要注意,别挖得太深。
千万要注意,别挖得太深。
我想我应该是要回答我知道了。可是,我却没这么说。不,我不是没这么说,是我说不出来。我当下忍不住回答:
「——为什么不能挖深一点?」
可能是因为热的关系。因为我的体质很怕热。可能是因为庭院里玫瑰的关系。那种令人目眩的绿,压得让我无法思考。或者,是拍打窗户的那些声响的关系。又或者——
又或者,也许我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