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希薇的问题啦。进展怎么样?』
『我觉得还不错,不过感觉一切都要取决于今天的结果。』
(——咦?)
刹那间,她无法理解传入耳中的话语。
那两人在说什么啊?
她的脚步自然而然地一个劲往后退。
『拜托你罗。希薇是否能安定下来都操之在你,所以麻烦你尽快完成任务。』
总觉得这好像是不可以听下去的对话。
但是两人的对话宛如受到音箱增幅般,清楚传进希薇耳中。
『是,我会努力。』
宛如遭到冷水当头浇下,希薇的感情一口气冷却。
她也逐渐从愚蠢的妄想中清醒。
(麻烦你尽快完成任务。)(是,我会努力。)
这段话带若宛如运用回音效果器留下的残响,在脑中不断循环。
完全听不到其他声音。
「啊哈哈……」
嘶哑的笑声自然溢出。
接着,希薇逃也似地离开会场。
「啊哈哈,像白痴一样。我真的像白痴一样。」
这种事她老早就明白了。
没有任何人会真心对她这种人感兴趣。
那家伙也是,神凪健也一样并非对她有兴趣。
他单纯是受到学院长拜托才会接近她。
这不过是任务。虽然不清楚内容,但任务一词深深刺进希薇的心。
——不管是在她被嘲弄时前来帮忙,还是说出「希薇学姊就是希薇学姊」,或是为她找到室内鞋,全部都是为了任务。他只是出于纯粹的义务感才会这么做。她只是受到怜悯罢了。
明明是这样,她却感到喜不自禁。
因为他数度来跟她接触。
因为他会主动跟她说话。
因为他愿意关心她。
就像朋友一样。
然而,实际上只不过是任务而已。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因为在法国的时候,大家也都是这样。
(我并不是真的想跟她交朋友,不过谁教我受到玛莉小姐请托呢。)
(哎,只要偶尔理会希薇,就能受到玛莉小姐友好相待,这不是很划算吗?)
(这倒也是呢。)
这样的对话她已经听过无数次,因此早就明白没有人会发自内心对她感兴趣。
虽然早已明白,但她还是不小心稍微对他放下戒心了。
「我真的像个白痴。」
她有种全身流动的血液都缓缓结冰的错觉。
即将冷却。
与其说是冷却,更该说是被冷冻。逐渐冻结。
感情。
心。
希望。
逐渐被冰冻回原本的模样。
即便如此,还是留有无以消解的感情。
心中感受到阵阵锐利的疼痛。
一旦意识到,伤口就像化脓一般逐渐扩大。
就算早就明白。
兢算早就知道最后会变成这样。
这次她却无法完全抹煞这份痛楚。
在无意识之间,希薇按住自己的心脏——自己的心灵。
嘴唇一歪。
无法抹煞的痛楚,是由曾经怀抱的希望转化而成。
所以她要让这份疼痛转化成憎恶。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因为如果不为情感指出方向,就会连她自己都无法驾驭。
因为憎恨是最容易处理的感情。
因为这是她最熟悉的感情。
「竟然瞧不起我、竟然瞧不起我、竟然瞧不起我。」
她本来还以为他们或许能够互相了解。
她还以为既然他是境遇与自己相同的人,或许能够互相了解。
『希薇学姊也一样,至今都过得很辛苦呢。不过已经没问题了,因为我会陪在你身边。如果是我,就能清楚了解希薇学姊的心情。』
这是她原本在内心深处期望的关系。
『竟然没有注意到希薇学姊的能力,大家都是笨蛋呢。我来引出希薇学姊真正的力量,跟我一起演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