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的魔法之所以会失控,其中也有你造成的影响。」
「嗯,应该有吧。」
因为就某方面来说,动摇了希薇学姊原本安定的精神状态的人就是我。
「哎,虽然我想原因绝大多数在于至今为止重重累积的压力,不过你的介入扣下了扳机,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那个,我是不是没有成功调养好希薇学姊的心灵?」
「不,虽然你导致她的魔法失控,但调养本身是成功的——或者说,我想你应该成功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她了吧。」
学院长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我。
「心意吗……」
要是她真的有感受到就好了。
「所以才会说操之在你。只要你说出你传达给她的心意货真价实,你把希薇视为独立的个体予以认同,并告诉她你需要她,这样她就肯定不会有问题,因为她已经明白自己并不孤单了。她应该能重新站起来喔。」
「是,的确是这样呢。」
「毕竟人心十分脆弱而易碎呢。无论再怎么逞强,再怎么虚张声势,再怎么抬头挺胸,心都像玻璃制品一样纤细而容易受创。」
愈是逞强,愈是虚张声势,心就伤得愈深,这样的例子反倒比较多。
而且总是是伤在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时候——
伤在光靠白己一个人无法注意到的时候。
「尤其是歌姬,她们其实是心灵非常脆弱的人种。」
「真的吗?看着学院长跟明日香,我实在无法相信这句话。看到学院长时特别是如此。」
「哼,你这话真失礼呢。我明明也是个纤细又纯情的女孩子。」
「纤细又纯情,是吗?真要说的话,我对您的印象却是变态又迟钝呢。」
「这倒也未必不正确。如果不变态,哪能成为歌姬呢?」
她又随口抛出了惊人之语,发表了歌姬皆变态论。
「能够使用魔法这种东西的人,换个说法就是不得不寄望于魔法的人唷。也就是打从心底想仰赖那种幻想中、存在于逃避之处的希望的人,因此会有点脱离常人的范畴。」
「脱离常人……」
「有些是生来如此,有些是成长环境的缘故,这点因人而异,不过终归都是逃避现实,强烈盼望、渴求、祈祷幻想成真的女孩,才会成为魔法使。」
学院长轻轻拍打水面,继续说下去:
「所以在纤细又纯情的同时,也是既变态又迟钝喔。大家都很有个性又可爱对吧?」
例如非常不擅长掌握与他人之间的距离感这一点——说着,学院长露出带有自虐味道的笑容。
「哎,不过你接下来也会很辛苦呢,毕竟这样一来搭档候补又增加了。」
「咦?您是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意思,我说的是希薇啊。」
「咦?我跟希薇学姊才不是那种关系!」
这个人突然之间乱说什么话啊。
「哦~真冷淡呢。」
「不、不是那样,我的意思是说,希薇学姊对我并没有那种想法。」
「唉~」
为什么她要露出这种彷佛在看笨学生般的无奈表情,还对我发出叹息呢?
「那个啊~就让我从歌姬的立场说几句吧。自己所作的歌,被人那样拚命倾注真心地演奏出来,哪有可能不被攻陷啊!」
「咦!可是我单纯是努力把我的想法跟想一起唱歌的心情传达给希薇学姊罢了。」
「嗯,这对歌姬来说,是最令人开心的事。」
她满意地笑了。
「自己的歌能受到那样的肯定,怎么可能会觉得不开心呢?这甚至还停下了她的失控。会想继续跟那样的奏士一起唱更多歌,也是很理所当然的吧?」
「或许是这样没错啦。」
「幸好希薇也没有专属的搭档,对吧?」
「『对吧』个头啦!我已经有花穗了,而且明日香也一直缠着找啊。」
现在光是看着花穗跟明日香的互动,我都会感到有点胃痛了。
「真好啊,青春,真好啊~想到会有腥风血雨的场面,就真想叫你们再接再厉呢。」
「请您别再挖苦我了。」
「不不不,青春很重要喔。因为你们是歌姬研习生和奏士研习生,也只有现在才能度过悠哉时光。」
她突然转变成认真的语气。
「毕业之后,基本上大家都是敌人,将会背负着所属国家的威信与责任等等来战斗。」
「是。」
「而且呀,要是爆发战争,你们或许会陷入非得互相厮杀的状况。你有这份觉悟吗?」
「这……」
「开玩笑的,我绝对不会让事情变成这种局面。但是唯有这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