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因为是热带风嘛。」
「与其说是南国,我觉得好像比较接近天国。」
「那么,就会感觉自己身处最接近天国的岛屿。」
「这个形容本来应该会给人更加正面的印象才对啊!」
这绝对不该是会使人涌起如此强烈的抑郁情绪的广告标语才对。
「来,健先生,就算再犹豫,最终还是会做出吃下去的决定,所以就爽快地吃吧。」
「我没有选项可选?」
「包括健先生吃下去,发出临死哀号的那一刻在内,都是料理的一部分。这是我们两人第一次分工合作哟。」
真讨厌的分工合作啊。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
不过搞不好,说不定,它有可能会奇迹般地美味。
而且说到集训,建立吃同一锅饭的情谊也是重要的事件之一。
只要不吃下这料理,话题就无法进行下去的话,那我也只能吃了。我抱着必死的决心,将汤匙插进热带风咖哩(笑)中。
「刚才你是不是对这道料理产生了失礼的想法?就是带有一点嘲笑意涵的那种。」
「我没有那样想啦。我怎么可能会对这道热带风咖哩(嘲笑)产生那种想法呢?」
「你果然是这样想的嘛。你的说话方式中明显带着嘲笑!我又不会觉得怎么样,因为就算说这次失败的责任几乎都在我身上也不为过。可是,请你向跟我一起努力做出这道咖哩的健先生道歉!」
「哦哦,真是精采无比的反击。搞得好像只有我是坏人似的。」
一边进行着这样的对话,我一边用汤匙舀起热带风咖哩(爆)。
——啾噜、啪啾、噗啾、滴答。
这些听起来无论如何都不像正在舀起料理的状声词,在这种时候就当作没听到吧。
好像有个溢出汤匙外的某种东西垂下了长——长的一条耶。这什么东西啊?
「健先生,我也会一起吃的,所以没问题。身为搭档,我不会让健先生一个人受这种苦!」
「要是做成普通的咖哩,应该就不用做出这种痛苦的选择了吧。」
「因为难得来集训,我就以做出更高的辛辣度为目标,结果辛辣变成辛苦了。耶嘿。」
「这句俏皮话一点也不好笑啊。」
接着,我们两人都把汤匙送入口中。映入我视野前方的色彩充满热带风味。
——在那之后的记忆,并不存在于我的脑中。
◇◇◇
山里的夜晚很静。这里有虫鸣,有风吹动树木,树叶磨擦的声音。虽然存在着种种大自然所自然演奏出的声响,我还是感到很安静。
平时不会特别留心,但我此时才实际感受到城市中充满多少声音。
我有点自以为是地想着:有时候像这样让自己置身于大自然之中,对于活着来说或许是很重要的事情。
一关上灯、躺到被窝里,就只剩从窗户照进来的淡淡月光掌控着世界的色彩。
在靛蓝色的世界中,有着朦胧而温柔月色,白金色的光线,以及柔和的色泽。
「……健先生。」
忽然间,睡在一旁的花穗的声音响起。
「你还醒着吗?」
「嗯,我还醒着喔。」
在这种时间。
在这个被包覆在棉被和黑暗之中的时间带,我已经很久不曾跟别人像这样子说话了。
「那个,健先生为什么会想成为奏士呢?」
「咦?」
「那个,作为搭档,我有点在意健先生之所以会想成为奏士的理由。」
——想成为奏士的理由啊。
被她这么一问,我才发现这个问题比我想像中还要难以回答。
有过那种经历的我,为什么还特意以奏士为目标?
我想理由有很多,不过我也觉得无论哪一个都不是真正的理由。
反抗、执着、憧憬、后悔。各式各样的语词浮现在脑中,但是那全部都让我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所以……
「我不知道。」
结果我觉得这是最正确的答案,因此我老实这么回答。
「不知道?」
「若要换个说法,就是自然而然就变成这样之类的?离家出走一年后,受到经济萧条的强烈冲击,我连个像样的打工都没有,差点流落街头。正当我想说至少能消愁解闷而在电动玩具店流连时,就遭到学院长绑架,而当我回过神来时,就已经入学了,这造就了现在的我。」
光听这段叙述的话,感觉半点自主性都没有啊——
「哎,不过这也挺有健先生的风格呢。」
花穗用好似在微笑,又好似略带无奈的声音这么说。
「那么,问了这个问题的花穗又是为什么会想成为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