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零侍惊讶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已经知道了?」
「是啊。其实说穿了并不复杂。我怎么没发现这么简单的道理呢?」
「犯人究竟是谁?」
「呵呵呵……」
佐久夜笑得仿佛胸中别有他意。
「别再隐瞒了,零侍。一五一十招出来,你会轻松很多。」
「咦?」
「是不是要请你吃猪排饭你才肯招?」
「呃,那个……」
「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一
佐久夜开始哼起日本民谣「妈妈的歌」。就是歌词描述母亲熬夜为孩子织手套的那首歌。那些低成本的警匪剧里成千上万的刑警要让嫌犯招供时,都会一边感人肺腑地说:「你老家的妈妈在哭泣啊!」一边哼唱这首歌。
「这、这是什么两小时警匪片的剧情啊!不,更重要的是你跟我说这些老掉牙的台词,就表示……
「呵呵呵,没错——」
佐久夜离开吧台,抬头挺胸地站好,伸出食指,指着自己正面的人物。
「犯人就是你,零侍。」
「什,什么——!请、请你等一下,佐久夜小姐!」
「什么事?」
「别开我玩笑了啦!为什么我会是犯人啊!」
「你的反应不错喔。解谜场面的犯人就应该像你这样。我想现在就是剧情的高潮,被逼得走投无路的犯人露出马脚的时候吧。」
「不不不!我是在请你说明清楚!我不懂你怎么会这样想啊!」
「很简单。冈帝姆是身经百战的勇士,连我也对他敬畏三分。除非他真的失去了戒心,否则想偷袭他是不可能的。而且如果附近有人拿着凶器,我想就算对方是自己人,他也不会轻怱大意的。所以……」
「……」
「所以,从理论上我们可以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以凶器袭击冈帝姆的犯人,并没有拿着凶器』。」
「咦,什么意思啊。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是啊,以一般情形来说的话。但如果加上这个条件呢?『有一个人平常手无寸铁,但能够随心所欲地取出刀剑』。好吧,正确来说,当这个人没有拿着剑的时候,会带着一个女孩子。」
「……」
「犯人先空手接近冈帝姆让他失去戒心,然后让同行的雪姬变成灵剑形态,再从背后用剑殴打冈帝姆。能够使出这种手段的,就只有活剑的主人『灵刃师』。换句话说,唯一一个能使用灵刀·雪姬的人,零侍,你就是犯人。」
「等等,请你等一下。」
零侍用手拍了桌子好几下。
「如果是这样的话,李克不也能够随时随地取出灵剑吗?因为他跟我一样都是『灵刃师』啊。」
「李克有不在场证明。我们已经确认过,他的确一直待在瞭望塔上。」
「我也有不在场证明啊。我那时候在跟蜜丝缇泡温泉……」
「没错,直到刚才,我都被这一点误导了。」
零侍,你真了不起——佐久夜将双臂交叉在胸前。
「你只用了一个巧妙的说法,就制造了一个骗局。你让我以为你那时候正在跟蜜丝缇一起泡温泉。不过,事实并非如此,对吧?你的确挖了温泉,也替她解开了背上的钮扣,但你们俩——并没有一起泡澡。我猜蜜丝缇一定是这样说的吧。『解开钮扣后,你就闪一边去吧。你敢偷看,本小姐就把你大卸八块』……
「你的意思是说,我趁这时候回到要塞袭击了冈帝姆先生吗?太离谱了,你又没有证据……」
「但是你的说词当中有矛盾。」
「矛盾……?」
「你是被蜜丝缇硬拉去的,对吧?那为什么有人看到你拿着沐浴用品四处徘徊?」
「啊……」
零侍低下了头。不久,他的肩膀开始微微颤抖。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终于——
他发出一阵抽搐般的笑声。
——他在笑。
零侍慢条斯理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佐久夜小姐,你真了不起。我早就觉得你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但你比我想的更厉害。」
他一步步逼近佐久夜。
「真是输给你了,实在想不到现实生活当中,竟然有人能够做出推理小说里名侦探般的推理——」
「——!」
佐久夜被零侍的气势所压倒,不禁后退了几步。现在的零侍已经豁出去了——
他发出一种令空气紧张的危险压力。
「不过,佐久夜小姐。你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佐久夜的全身变得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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