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脚下摇晃了起来,整个世界也开始扭曲……映在我眼里的世界顺时针地卷起了漩涡……试图从脚下将我整个人吞噬殆尽。
……我急忙把手靠在墙上支撑身体……紧接着一股剧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头。
刚才……这家伙……若无其事地说了些什么啊……?
「杀、杀杀、杀死……你怎么能说得这么干脆……你、你把人命当成什么了啊……?」
「……虽然我也觉得很可怕……但八成是这样没错。」
如果村长被杀害的话,那么梨花和沙都子……也同样被杀死了吗……?……不……不可能……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她们怎么可能会跟不知打哪儿来的老头子一样呢,她们可是梨花跟沙都子啊,怎……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就被……杀死………!
「梨花和沙都子……我想你把她们当成同样被杀害了会比较好。」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试图用惨叫声……摧毁自己最不想听到的这句话。明明这么做也不可能抹灭说出口的话……我……我……我却还是不得不放声大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回……我的眼泪真的流出来了。
被迫面对从昨晚开始就一直逃避的可怕结果后……我忍不住哭了出来……无庸置疑……那是我害的。
……是我杀的……是我杀了梨花和沙都子。因为……我输给了脆弱的内心而蛔承了一切……所以她们才会惨遭毒手。她们等于是我亲手杀死的……就算梨花在那时用纯洁的双眼凝视着我……我也不该屈服的!我……是我……都是我……!
……啊啊……啊……啊…………………………?
就算哭到声音都嘶哑了……我还是继续哭……………………………我一味地哭泣着。
「……小圭…………你冷静一点……」
…………………………梨花和沙都子…………被杀死了。
……甚至连遗体都找不到……就连想对着她们的还容道歉………也永远不可能办到了……………如果说这就是对我的惩罚……那也未免太残酷了……
……虽然诗音似乎正在说些安慰我的话,但我的耳朵几乎没把那些话听进去……
「光是哭又能怎么样呢……?犯人的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我或小圭喔!拜托你……请你振作一点!……我拜托你……拜托你振作起来吧……!」
诗音仿佛又含着眼泪恳求似的大叫。
不过……她的声音却让我感到越来越憎恶……
是这个「诗音」杀的……肯定是这家伙杀的没错。为什么……为什么?
当满肚子的怒火窜上喉头时,我把自己的想法化为言语就这样吐露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犯人要把人掳走,并且加以杀害呢,我才不管什么作祟呢,人命有那么廉价吗,可以这样随便地杀害人吗?」
「……嗯。你说得一点也没错……犯人真的是恶魔呢……」
我差点把话筒给扭断……这家伙……到底打算继续装聋作哑到什么时候……!你不是「诗音」的事情已经被拆穿了喔。明明身分早就被识破了,这家伙还想恬不知耻地假装诗音到什么时候……!胃底的岩浆如今彷佛就要烧穿腹都溢流出来一般。
「欸,诗音……我问你……为什么每到绵流祭那天晚上,这个雏见泽里就非得有人死去不可呢?」
「……那种事情我也想知道。」
「水坝计划和抗争不是都结束了吗,可是……为什么作祟还没结束?为什么?为什么啊!如果有什么理由就告诉我啊!」
……我已经彻底地慌了手脚……我无法阻止感情溃堤而出。
那并不是询问,而是诘问……可笑的是眼前的「诗音」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可笑到……让我泪流不止。
「……我很能体会小圭的心情……水坝斗争早在很久以前就结束了,然而每年却这是反复上演着以御社神大人的作祟为名的杀人与失踪……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牺牲者中有人毫不相千,也有人根本不应该遭到天谴啊。为什么?……为什么?」
「那是我的问题啊啊啊啊啊啊——!」
「我也想知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透过电话传来彼此紊乱的呼吸声。
「听好了……御社神大人作祟这种非现实的东西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就像小圭说的一样,衬里的谁煞有其事地利用了御社神大人作祟的大义,反复地在绵流祭这段时间上演杀人与失踪!……那些家伙既狡猾又自私。他们利用作祟的名义构筑出一个体制,以便每年杀害村子的两个仇敌……而今年鹰野小姐他们就是因为这个体制而遭到杀害!」
「那么有他们两个人牺牲不就够了吗,为什么连村长、梨花,还有沙都子都非得被杀死不可,我对过去的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想知道的只有梨花和沙都子为什么不得不被杀死而已!为什么,我并没有对沙都子坦白啊!为什么连沙都子也……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沉默再度造访。诗音有好一会儿都没有回答。
等到诗音再度开口时,她的语气彻底地改变了……。
「…………小圭………请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