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泽出身的人,但是却知道得很详细。她非常喜欢乡土历史、民间传承一类的事情,这些全都是她自学调查来的。」
「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啦!我只是单纯对这些知识具有好奇心……就和小孩子喜欢听恐怖故事是一样的程度而已。」
注34 在日文中,「沉」、「静」、「镇」等字用于动词时,其发音皆相同。
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稍稍害臊了起来,与富竹先生相视而笑。
「等、请等一下!……这是指什么呢?是说在每次事件之中,消失的那一个人……就是被当成活祭品拿去祭神了是吗?」
没错,一开始诗音的确有说过——有某个人会死掉,然后有某个人会消失。
「……嗯……到底是不是被当成了活祭品这件事先放到一边,只不过在过去的事件里,必定是一个人死亡,而后另一个人消失……举例来说,最一开始的、水坝现场监督被杀害的事件中,在好几名犯人里头的最后一人,就似乎一直没有遭到逮捕。」
「……这种事……应该单纯只是这个人比较会逃而已吧?倒不一定就是他被当成了活祭品……」
「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隔一年,是水坝推进派的领导人……」
「嗯……我记得是在旅行的途中,从悬崖上摔落而死亡……没错吧?」
「当时摔落的,似乎还有他的太太……只不过就算警察非常努力地加以搜索,却依然没有发现太太的尸体……」
「听说那时悬崖下河川的水正在涨高,所以说不定只是被冲到河川下游的湖里,然后在哪儿被砂土所掩埋……」
既然是分尸案的犯人,当然不愿意被逮捕,所以努力潜逃隐藏自己的行踪;至于在山洪爆发的河川中溺毙而无法发现尸体的状况,也是到处都可以听到的事……不过这些人是因为可怜的事故而行踪不明,果然跟被当成活祭品是两码子事……
……和过去的事件相同,如果分开来听,个别事件的消息不明并不会造成令人不舒服的想像。
「在接下来的隔年,神主病死的时候就很明显了……因为他的太太在留下遗书之后,就投水自杀了。而在神主身亡当日的晚上,在自宅里所发现的遗书中,内容大致上就是『我将要以一死来平息御社神大人的愤怒……』之类的话……」
……就因为这件事……所以就认为是为了平息神明的愤怒,而有了活祭品的存在……是吗?
「无论如何,事情的真相还在黑暗之中。不过,这位太太投水自杀的沼泽,就是刚才鹰野小姐所提到的那处、献上活祭品将之沉入其中的无底沼泽。警察虽然也曾到沼泽去搜查,但也只找到了几件遗物,并没有发现尸体。因此警察也怀疑会不会是伪装自杀,据说到现在也都还在搜索当中。」
「………………」
……和每年有人死亡相同,每年也都有人失踪。
要说这些失踪的人全都是被以极为高明的方法绑架,然后再将他们慢慢地沉入无底沼泽也实在是……这样说得过去吗?
和鬼神作祟一样,这同样是令人难以相信的事情。
「而再隔一年……是什么啊?啊,是水坝推进派的弟弟一家吧?其中的太太被杀了……而在这个事件中,同样也有一个人消失。」
「消失的是……叫做北菜悟史的学生,他是一名和我同年的男孩子,同时也是遭到杀害的主妇的侄子。」
就像是为了填补富竹先生有点含混的说法一样,诗音接下去说道……她的语气略显强硬,混杂了一些感情的色彩在里头。
就像是……与这位失踪的男孩子相当熟识的感觉。
「嗯,总之就是这样的感觉,一定是有一个人死掉,然后有另外一个人忽然消失。知道吗?在这四年之间,每年都是一样的状况。」
……不管是不是忽然发生……就只有必定会有一个人消失这种情况是共通的事实。
「呃……那也就是说……第一个人的死亡乃是御社神大人的作祟,而第二个人的失踪则是村人把他当成了活祭品……意思是这样吗……?」
「小圭,没有作祟这种事啦!……应该是什么人以御社神大人作祟为名,而将第一个人杀害,而后再绑架第二个人,将之作为活祭品,重现了村里自古以来的传承。这是由人所为的事件!」
「可是诗音,这样一来……不就表示村子里头有人就是犯人了吗?」
「我从一开始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也受到了很大的震撼。你知道吗?没想到在这个昭和时代(注35),居然还有这种以古代陋习为名而堂堂杀人的行为。」
……虽然这件事和现在的话题没有关系……不过我想,诗音似乎并不是非常喜欢雏见泽。
魅音会很快乐地说着雏见泽的事情,以及与之有关的英勇传说,所以才会从不管怎么解释都很难对雏见泽有好印象的御社神作祟之话题逃开。不光只是因为会让我留下不好的印象而不想说,那个样子根本就是连让我听到都不愿意。
不过……诗音在某些地方是不同的。她把作祟的话题一脚踢开,并不是为了要拂去我对雏见泽的不好印象,而是因为她强烈确信犯人就是雏见泽里的人……我认为,这种肯定感和雏见泽的村人们所具有的强力连带感意识是稍微有差距的。
我之前原本认为相像到会让人认错的诗音……在听到她这么讲之后,我强烈地意识到,她和魅音真的是具有完全不同的个性。
「……那么,各位……你们都认为犯人就是雏见泽里的某个人吗……?」
诗音和鹰野小姐并没有回答。
不过,这阵令人不适的沉默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