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死命抵抗水坝计划……不过事实上,在这其中,可以说就是那件事给了这个计划致命的一击。」
「该不会就是……御社神大人的作祟吧?」
大概是因为诗音已经对这种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感到不耐烦,所以她毫无掩饰、一口气单刀直入地说道:
「那个应该是雏见泽水坝建设现场的监督吧?他被杀害了。是在四年前吧,那时候报纸登得很大,你还记得吗?」
「呃……这件事情我不太晓得……」
「他因为和手下吵架,于是遭人以鹤嘴锄一阵乱打,不光是双手双脚,连头都被砍下来丢弃。」
「于是成了分尸案件……有一阵子很流行吧?」
……这真是一个凄惨的事件……
但……这不过就是一个事件。既然这是由人类犯人所造成的事件,为什么要提起这个跟作祟有点不同的事呢……?大概是这个想法浮现在脸上,所以完全被诗音看穿了……
「嗯……如果光就这个事件来看,小圭会这样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过,事情并不只是这样……」
「隔一年,有个身为雏见泽居民却成为水坝推进派团体一员的男人,在旅行目的地自悬崖上摔下来而死。这个看起来也像是一件意外事故……」
「再怎么说,因为他在雏见泽受到大家敌视,所以警察也相当小心地一一做了是否可能遭到他杀的调查。不过最后好像还是被断定为意外。」
……这一次是意外事故吗?……虽然这是最像作祟的事件,但因为是意外,所以也不一定是作祟。
「而再隔一年,这一次则是……这间神社的神主大人因为原因不明的病症猝死。」
「……前任的神主大人啊,这么说或许有点失礼,但他是个有点见风转舵的人。在村里的水坝反对运动进行得如火加茶的时候,这位神主大人给人一种似乎事不关己的感觉。」
「身为抵抗运动象征之神社的神主大人居然是这种状况……当时期待他能出面领导的村人自是相当失望,其中甚至有不少人对他感到生气。」
「所以在当时,有不少年纪较大的村人都说这一定是御社神大人的作祟所为。」
……的确,在村中受到仇视的水坝关系者每年依次死亡,真的令人非常不舒服。不过,这些事情应该只是偶然碰在一起罢了……
「另外,还有一件有趣的事……不,就是因为有这项共通点,所以才会被叫做作祟…………事实上,这些事件或是意外事故,每年必定发生在绵流祭的夜里……」
「……咦咦……?」
「怎么样?……是不是开始有一点作祟的感觉了呢?」
与将雏见泽沉入水中的水坝有关的人们,在偶然的情况下被卷入意外事故与杀人事件当中。如果硬要把他们的遭遇解释成是御社神大人作祟,我觉得那是没有道理的事。
……不过,若是这三次的事件或意外事故,每年都只发生在绵流祭那天夜里……?
「还有后续呢!再隔一年,也就是去年。这一次呢……则发现了之前因意外事故而亡的水坝推进派领导者,他的弟媳遭人杀害的尸体。当然,犯人被逮捕了。」
「怎么样啊?是不是越来越有作祟的感觉了呢?」
「的、的确……在这四年之间,每年一到绵流祭的夜里,就会有与水坝相关的人员死亡……不但连续四年,而且还同样是在祭典的夜里……?」
……的确,个别的事件跟意外都是随处可见的事故,然而这些事全部都发生在奉祀御社神大人的祭典当晚……那的确就不太寻常了!
所有的关系者依次神秘死亡,可是这一类怪谈的固定桥段……不过,这些神秘死亡居然每年都同样发生在祭典夜里……这种令人感到些微不适的偶然,要单纯地将之视为偶然而一笑置之,实在有点难……
「……年长一辈的人将这几年之间所发生的事件全部归因于御社神的作祟,而盲从地相信……而年轻一辈的人也一样,虽然一开始不把它当成一回事,但如今谁也不敢随便拿来开玩笑了。」
「这种心情找可以了解……就拿我来说,即使一开始我也认为绝对不可能有什么作祟之事,不过像这样把事情全部排列起来,就会渐渐有……这该不会是真的吧……的感觉。」
「比方说,今天祭典的准备也是如此。虽然说祭典的举行因为与水坝之间的战争而荒废,但这也不代表一直到几年前的绵流祭就有如此热闹的景象呢。」
「是啊……说得没错!如果没有御社神大人作祟一事的话,我想祭典应该没有办法聚集到这么多人才对!毕竟有不少人认为:没有信仰心的人可能会受到惩罚,所以一定要来参加御社神大人的祭典才行!」
诗音也带着自嘲地点了点头。
「如何?圭一同学你……该不会也开始认为作祟是真的了吧……?」
……说真的……像这样每年在同一个日子里,和水坝计划有关的人就会身亡的事情……想要一笑置之真的很难。
因为连我都有这种想法了,那么信仰心更加深刻的村人们不就更会这么想了吗……
「……哎呀那个……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不觉得这是作祟……不过,我可以了解这些相信的人的心情。」
「不隗是小圭,能够这么冷静地判断。」
当诗音看到我把鬼神作祟之说一脚踢开之后,立刻就浮现了笑容。光是看到她的表情,我就觉得诗音实际上也是不相信这种说法的……不过,那跟轻视的感觉不同。那看起来像是已经确定了那并非作祟,而是某种别的东西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