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呀……
「怜奈的事情我已经明白了……那么……最后的被害人富竹先生又怎么解释?他是跟谁有关系?」
焦躁不已的我展开了最后的反击。可是,这个问题的答案会有多么惊人,我早在听闻之前就心里有数……
「他跟所有人都有关系。前原同学,你忘了吗?他不是跟你们所有人一起度过了一个快乐的祭典之夜?有好几个警察看到你们和乐融融的样子。」
……事到如今,已无话可反驳了……我低下头,陷入沉默……
「我们差不多该走了吧?啊,前原同学,你中午的药吃了没有?」
在大石先生这么提醒之前,我完全把自己今天去医院看病拿药的事情给忘得乾乾净净……我再要了杯水,一口气喝光后,离开了餐厅。
坐上大石先生的车,再度回到通往雏见泽的难走险路。
虽然骑脚踏车的时候没怎么注意,但轿车居然会晃得这么厉害?感觉……彷佛道路企图传递某种讯息,因为死亡而疯狂地失控一股。
碰!这剧烈的晃动,是柏油路转换成石子路时的路面落差造成的。
富竹先生的无声吶喊,我的的确确听见了……
我一语不发,只是任凭身子随着轿车摇晃……
「我送你回家吧。今天你不是因为生病请假没上学吗?真是抱歉跟你聊了这么久。」
「……为什么要找我谈?」
我小声地反问。真的是……小小声地,我并不期待会得到回应。
「我不是有先跟你说过吗?说如果你不想谈下去我就不讲了。」
「问题不是在这里!我是说为什么你要来跟我接触?」
我非常清楚大石先生在调查这一连串离奇案件之间的关联,但是……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派不上用场。大石先生说的任何事情,全都是我第一次听到的,最重要的是……刚搬来没多久的我……能知道些什么呢?
如果……大石先生有什么理由找上我……那就是因为,我是他认定可疑的魅音等人所形成的
团体当中的一员。
「我呀……今年就要退休了,退休之后,预定就要顺从我奶奶的想法搬走了。所以,我才想要趁我还没退休的时候,把这个案件查个水落石出上
「那……大石先生是在怀疑……我们大家了,对吧?」
大石先生没有特别的反应。虽然我心想如今也为时已晚了,但也许这是属于大石先生的良心表现。
「这条路……这是我当警察三十年的直觉……前原同学,你会碰到危险的。」
「咦?」
尽管我很想反驳说」怎么可能呀」,可是意志彻底消沉的我并没有这种力气。
「由于我今年就要退休了,明年的绵流祭我已经不会在场,所以……我想在今年之内做个了这话是在暗示」因为明年的绵流我已不在场,所以万一有谁被挑选为牺牲者,我也无法加以保护」。而这听起来,就像是在威胁我,说我就是那个牺牲者。
「署长也要我多留心。他跟我说,既然一连串的案件都得以各自解决,就别再拿出来炒冷饭。这其实……是一种压力。」
「压力……是什么意思?」
「这是来自于雏见泽某个人的压力……府上到了喔,在这边下车可以吗?」
不知不觉中车子已经来到通往我家的上坡路前,手表显示着两点。我吓了一跳,吃过饭之后竟然只过了这么一点时间:明明只不过是动嘴讲话而已,所累积的疲惫却让我以为已经到傍晚了。
车外十分炎热,唁一闹的蝉鸣让入耳朵作痛。
「就算你把我们今天讲的事情全都忘记也无妨。不过,我会继续调查真相的,我要让御社神的作祟在今年结束。」
「你是要我……有什么消息的话就跟你联络吗?」
「没关系的。前原同学你只要在你‘无论如何’都想跟我联络的时候找我就好了。」
现在的我没有冷静到能听懂大石先生迂回的说话方式。我清楚地听出来他想说的是——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生让我」无论如何」都想跟他联络的某件事情。
「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很抱歉在你因病请假的时候,老跟你说不好的事。」
我已经,没有特别去附和他了。
「我永远都会支持你的,这一点还请你相信我。那么我这就告辞了。」
轿车在石子路上发出喀喀喀的声音回转一圈之后,逐渐消失在漫天沙尘之中。
看起来就像足在潜伏着鲨鱼的海上丢了个游泳圈,然后就消失在浮标另一边的船只一般。我第一次觉得大石先生是个卑鄙的人。
对下一个被害人说了这么多之后,接着说有什么事情请来找我——这根本就不是警方的调查行动。这跟单纯的钓鱼没有两样,我只不过是个被撤出去的鱼饵罢了。
上钩的鱼就是凶手吗?或者真的是御社神作祟使然?无论如何,我这个饵都已经在鱼的肚子里面了……
「可恶……我还……不想死呀……」
一时之间,我只能看着大石先生车子的空调所留下的小水滩……
■怜奈与魅音来探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