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都是我的……我绝对,不要忘记……YUKI,我……」
小路突然痛苦地蜷身。她听见我和梅菲的对话了?她都昏迷了,还听得懂我们的话?不对,可能只是发现魔爪就要触及她的记忆而本能地拒绝了吧。
驱使她反抗梅菲的,是绝对不愿割舍、不愿忘却的执着吗?我紧捣着嘴起身,梅菲满眼哀怜地看向我。她的哀怜是为了我——还是她自己?
「我才不要忘记……YUKI,我、我……因、因为有你……我才……!」
小路的声音愈来愈激昂,最后猛咳不止。我推开梅菲,抓住小路想拨下毛毯的手,拍拍她的上胸安抚她。即使闭上眼,鼻息还是一样急乱干涸,在喉管中东碰西撞。
我瘫坐在床边,地板的寒气缓缓渗入无力的身体。
「……为什么?」
接着对病房地板吐出哀怨之语。
「小路,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拒绝?」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知道自己拒绝了什么、舍弃了何等的可能性吗?我是为了挽救你的性命,才会、才会——
炙热的指尖绕上我的手腕。我吞口气回头,只见闭着眼的小路伸手抓住了我。尽管那五只指头虚弱得似乎不具任何力气,却烫得令人心痛,彷佛她抓住的是我的心脏。
「我不要……不要,绝对不要……我要……保护你……那时……我失败了,所以这次……」
小路混浊的意识已经和路德维希的记忆搅和不清。焚身烈火般的意志使两名贝多芬的渴望相互交缠,再融入〈费德里奥〉的情节化为一体。不可以,这样不行,如此产生的热和矛盾会将小路的身心都扯成碎片啊。
当我以颤抖不已的手回握小路时——
第一声炮响击穿了夜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