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都会有意无意地避免经过这里,门前街道上一个孩子也没有。
道理很简单,因为这是货真价实的鬼屋。
「所以小路你为什么跟来啊?」
开门前,我才回头将早该问的问题说出口。一左一右站在我背后的,是一头白发犹如雪山的老巨汉和洋娃娃般的娇小红发少女,这恐怕是我所能想到最没关联性的组合。从公寓来到这里的路上竟然没引来任何路人的异样眼光,真是让我困惑得不得了。
「我就不能跟吗?」小路不满地瘪嘴。「纯粹好奇啦。」
明明她最近眼神总是黯淡无光,却在这时候透出某种期待的光辉。
「好奇什么?」
「因为平常很难看到那个莫札特师兄对人鞠躬哈腰的样子呀!」
鞠躬?那个狂傲到骨子里去的莫札特?
不会吧,他对萨里耶利老师这个乐坛权威和海顿师父都没表现过半分恭敬耶?
我颔头走进厨房地板下的阶梯,推开地下室的门。
「莫札特,好久不见,我是歌德……」
门后是塞满乐器和撞球台等器物的游戏间,弥漫着奇妙的香气。一名穿睡袍的年轻金发男子佣懒地躺在后方的躺椅上。
「哎呀?今天吹的是什么风啊,歌德?嗯,路德维卡也来啦?该不会是那个吧,想充实路德维卡的性教育,就带她来观摩我和玛莉行房——」
虽然莫札特一开口就秀低级,但在见到米歇尔师父跟着小路进门的瞬间便跳起来立正站好。
「米歇尔老师?好久不见,您、您怎么会来维也纳呢?真想不到。」
我的嘴巴张得像条鱼似的来回看着他们。莫札特怎么会这么慌张,还叫人老师!
「搞什么啊,沃尔夫!变得这么年轻啦!」
米歇尔师父推开我,大步绕过撞球台到莫札特身边,「砰」地朝他的胸板一拍,立刻令他狂嗽不止。
「我听说你死而复生,原来是真的。既然都恢复健康,就该好好锻链锻链,保持下去啊。」
又一拍、再一拍,吓得莫札特满脸惊恐。
「不、不了,我现在是灵体,不用练也能永保健康。」
「蠢材!你就是常说这么不知长进的话才会早死啊!」
米歇尔师父突然停手歪唇而笑,莫札特也跟着笑开,两人双手紧握。
「……老师,您终于也来到我们这边啦。」
莫札特握着米歇尔师父的手感叹地低语。
「嗯。其实我也不想那么早来,但事出无奈啊。」
听了两人的对话,我想起莫札特也是出身于萨尔斯堡。年少的天才来到维也纳展枝扬叶,老江湖则留在萨尔斯堡继续扎根。他们已经几年没见了呢?
「沃尔夫啊,看来你在维也纳成天放纵,满屋子都是女人味,一点笔茧也没长。音乐家到死都是音乐家,死了也是音乐家。首重锻链、次重锻链,我平常不是这样教你的吗?」
「就说我已经是灵体,再练也没用啊。」
「喝!问题不在那里啊啊啊啊啊啊啊!」
「对不起!」莫札特缩起脖子惨叫。
小路在一旁笑着说:
「莫札特师兄是个孤傲的天才,独自开创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境地——外面的人都这么夸张地称赞他,可是啊,呵呵,其实那完全是受到米歇尔师父的影响喔!而且,师兄以前接工作都不看日期,赶不上期限的时候都是请师父代肇。所以他才那么乖,根本抬不起头。」
「臭路德维卡,我都听见罗!不要跟歌德乱多嘴!」
莫札特噙着泪水这么说,但立刻被米歇尔师父揪住耳朵拉了回去。
「我还没训完啊,蠢材!我说沃尔夫啊,你还在战斗吗!有每天都让你的宿敌求饶吗!身为男人——」
「怎么啦?沃尔夫?有客人吗?别管他们了,快回床上继续嘛。」
游戏间后方的小门随着一道媚声开启,一名睡袍松垮、丰胸半露的白金发美女探出头来。是玛莉·安东娃妮特。
「啊,老师,这位就是我最近的宿敌,我每天都有让她求饶。」
莫札特腼腆地笑着这么说,却惹得米歇尔师父大为光火。
「开什么玩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声压将莫札特轻飘飘的灵体吹得在天花板和地面间弹来弹去。玛莉皇后见到爱人的惨状,却只是说声「哎呀呀,真是可怜」,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
「喔,路路!你来啦!」
玛莉皇后一发现小路,就飞过撞球台抱住了她。
「怎么啦?路路?肤色这么暗沉,表情也像死人一样。真糟糕,让我仔细疼爱疼爱你吧。」
「做、做什么,我又不是来让你乱搞的!我只是连续几天没睡觉而已!」
「没睡觉就多吃点巧克力嘛。」
「不要抱那么紧!更不要用你的乳牛胸部挤我!」
「没胸部就多吃点乳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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