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不理来应付。不过海顿师父的无视功力比我更为高深。
「没时限、没规则、没投降,至死方休,行吧。」
感觉有点各说各话,但我装作没听见。
「我一个人搬不回去,可以借我一辆马车吗?」
「不需要这么谦虚,你我出手都不必客气!」
虽然感觉微妙地搭上话了,但还是要装作没听见!
「那个,如果您想找人对打,旁边不是还有几十个跃跃欲试的烈士——」
「我超尊敬博士的!」「竟然敢和三十秒不到就能撂倒我们全部的约瑟夫师伯单挑,太崇拜了!」「而且还空手上场,超强的!」「我会忍住瘀伤和骨折的痛苦,从头到尾跪着看完的!」快去医院啦——不对不对。
「我只是来搬乐谱的,没听说什么比赛啊!」
「不是比赛,是死斗!」怎样都行啦!不对,都不行啦!
「不好意思,先听我说一下。」我耐着性子向海顿师父解释。「我真的完全不懂这种动手动脚的事,实力连路边的小混混都不如,绝对不是师父的对手啦。」
「我明白了。」
「您终于明白了吗!」
「我就破戒使用海顿流奥义禁术吧!」
到底是明白了什么啊!
「那个,我、我就自己到住家那里搬罗,搬完就马上回去。」
「你无论如何都不想死斗,只要搬行李吗!」不然咧。「那我有个条件,打赢了我就放你走。」「还不是一样!」
这时,道场的门开了。
「浮士德你来啦?你还是一个样,成天被路德维卡使唤。喂,东西我都搬到门外了,自己看着办。」
进门的是卡尔。这个人和道场中其他人相比之下实在是绝顶正常,我总算松了口气。
「谢、谢谢你的帮忙,那我先告辞了。」
「慢着,歌德阁下。你想溜吗!」
「能再麻烦你陪海顿师父过招吗?我真的不行啊!」
我拚了老命缩在卡尔背后,惹来他的咂嘴。
「一想到被这种软脚虾救了两次,我就火大……」
「对不起,救了你……」
恐慌过头的我一不小心就道了奇怪的歉。
「原来如此,歌德阁下。你意思是要我先捏烂卡尔这种货色吗?之后你就肯跟我打了吧?」
请不要起郡种让人有后顾之忧不敢走的误会啊!
「真是的,师伯您在做什么啊?」
卡尔打从心底无奈地叹息。
「其实我也无时无刻不想和约瑟夫师伯切磋切磋,可是您别忘了,我现在是米歇尔派的代理师父,没有米歇尔师父的允许,不能和师伯死斗。」
「……唔唔……是这样吗……这样子我不就无法和歌德阁下死斗了吗?」
是这样吗?虽然不知道这些武斗家的脑筋是怎么转的,总之是得救了。是订过规矩,禁止同流派内的师父级人物擅自对战之类的吗?
「才没有那种规矩,是我临时编的。还不快滚啊,笨蛋。」
卡尔如此低声说道。尽管说得好像有点难听,我还是心怀感谢地开溜了。
跟我出了道场的卡尔接着问:
「对了,为什么路德维卡需要那些东西,那不都是她很久以前乱写的吗?」
「这个嘛,她说是想趁修改歌剧的机会……把以前累积的灵感小笔记做个总整理。」
卡尔听了从鼻子哼出一道细长的气。
「看来她很着急嘛。这表示她答应了普鲁士的邀演吗?」
「那你最后决定怎么做呢?」
「我还没决定。」卡尔朝道场瞄了一眼。「我们这里养了那么多人,有一大笔收入当然是好事。但他们出资如此慷慨,就几乎能确定他们的目的不只是音乐。为防消息走漏,他们自然不会写在招聘函里。不过要是什么都没准备就到普鲁士去,一定会被逼着参加作战会议或练兵。」
他也真会操心——我不禁这么想。虽然换个角度来看,可说是深谋远虑就是了。
「普法之间已经是一触即发。普鲁士国王虽是稳健派,却被强硬派的王妃踩在脚下,国民的声势也大幅倒向王妃那边。我看,今年之内就会开战了吧。」
「你对国际情势还真了解。」
「我是以拿破仑为敌的人,当然得搜集这些资讯。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你不是能预知未来,所以兼任皇帝的顾问吗?」
「咦?没有没有,真的不是。」
我对未来才不清楚,那只是都写在课本上而已,而旦我已经完全看不懂了。会被认为是皇帝顾问,真是教人意外。虽说我的确提供了不少建议之类的啦。
「嗯?」卡尔怀疑地揪起眉间。「我真是搞不懂你这个人。见到你之前,传闻都说你是很勇猛的魔术师,还以为你会是什么怪物。结果见了面才知道原来只是个干巴巴的小鬼。」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