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可以与奈涅特大人进步到能商量契约的关系可是付出了不少努力!小步地踏著阶梯,从让她习惯一点点又迂回的性骚扰开始!」
「可是性骚扰这算是什么努力吗。」你平常就在讲啊。
「只是,再一次对奈涅特大人作出同样的过程,这也挺让人心动呢。」
「振作好快!」
真是令人讨厌的正面。真不愧是欲望的集合体。只是,我在梅菲的话语中,找到了没有出现的感情的味道。
那是,我在那时听著路所演奏的《热情》时所想到的事。
「虽然路德维嘉大人这次说不定真的会恨我……呵呵,梅菲斯特菲蕾丝这名恶魔,即使在恶魔的业界中也是以不懂放弃而闻名的。这次一定会让奈涅特小姐变成我的东西。」
看著干劲满满的梅菲,我就想说这应该不用说出来也没差吧。但是看著结束了话语、看向窗边的梅菲,风从缝隙吹入的时候,我还是说出了口。
「……梅菲,其实啊。」
「是的?」
「你应该是为了从法军手中保护奈涅特小姐,所以才订下契约的吧?」
我的话语,好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传达给梅菲。她淡淡地笑了,用一个很故意的角度歪了歪头。
「您是指什么事呢?」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后继续。
「当时要是继续那样,奈涅特小姐就会被法军袭击。所以,梅菲才交奈涅特小姐关在静止的时间中保护她,不是吗?」
等答案来的时候,又过了让人以为是不是时间禁止了的一段。
「怎么会呢。」
梅菲的脸上还是挂著笑容。
「您又忘记了吗?我——」
她的表情染上了一点阴影。
「——可是恶魔哦?」
我屏住气,与梅菲的视线交错,在那红色的瞳孔之中寻找谎言。不过,当然读不出来。与梅菲已经待了一年,我知道了一件事情。恶魔不会说谎,只会不说出全部的真实。
「……嗯。这样就好。」
我将胸口积起来的气全部吐出。
「只是稍微有那种感觉而已。」
「只是为了问这种话而叫我吗?」
「不是。那边只是顺便。我的主题是这个。」
梅菲看著我所指的书桌。上面都是被文字填满的原稿。我从抽屉中拿出至今为止所写的份,将墨水已经乾了的十几张重叠起来,缠上线。
「您在写什么吗?」
「新的戏曲。」
我可以感受到梅菲稍微睁开了眼。我走近床边,将原稿放到她的膝上。
「因为从剧团那边来的委托很多呢。总之姑且先从小规模的开始,即使如此也花了半个月啦。是一出短剧。以布来梅的音乐队为基础的喜剧。打算先写几本以童话为主题的。」
梅菲眨了两三次眼。
「……怎么会。」
从她淡色的嘴唇漏出了空虚的声音。
「这样的作品,歌德……不应该会写才对。」
是啊。因为是格林童话集都还没出版的时代。活在我所知的历史中的那位约翰.沃尔夫冈,绝对不会写这种戏曲。所以——
「所以说,是我写的啦。」
梅菲的眼睛,在我的脸与原稿无数次仿徨。我坐到她的身旁。
「总觉得我好像懂了。」
我看著自己张开的手嗫语道。
「为什么非我不可。」
歌德渴求著我。
那是除了我以外谁也写不出来的。只属于我的『浮士德』。
接触众多令人心动的物语,将其饮尽,被其动摇,即使如此却也无法满足——无法与真正渴望的故事邂逅,只有抱持著这种渴望的人,才会用自己的手开始编织故事。用憧憬来孕育船帆,以不晓得是不是存在的新大陆为目标出航。
「这是路说的。为了想起魔术而去读『维特』,对歌德来说简直就是失礼。还真的是这样呢。感觉自己有点丢脸。」
我自嘲著。
只有因为想读所以才该去读。让故事震撼自己的心灵,但光是贪求文字、将其嚼碎,品尝著其味道也不会被满足,许下了希望能让其成形的愿望——那样的憧憬与愿望,就是我的魔力。
如果路没有教会我这件事,我根本不会发现。
「所以呢,梅菲。」
彼此的视线交错。
「我已经,不会害怕了。歌德剩下的书我也会一本不漏地读完。将全部的著作饮尽。与你的契约我也不会害怕。因为,其他人根本无法满足我。」
就算饮尽了世界的一切,也根本不会被满足。这也是路教会我的事情。
不过,梅菲的脸上又重新挂回了虚幻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