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幕

正什么都做不了。对了,要是卡尔的话应该可以想点办法吧。让卡尔,用魔弹……

  寒气刺穿了外套那厚重的材质,直接刺入我的肌肤。

  那个时候,那个人就会被永久所禁锢。不管是赢了拿破仑还是输了拿破仑,那个人都会成为萨米埃尔的饵食。

  没有办法。没有任何我可以做到的事。比起这些,我好困。虽然离黎明只剩一段时间,但是不睡不行。因为只剩一天了。

  我闭上眼。梅菲的气息也随后消失。

  *

  电话的铃声响起。四周还是暗的,路也静静地睡在毯子之中,害我无法分辨是夜晚还是白天。甚至连头痛与铃声的区别都无法准确把喔。我从好像要让皮肤裂开般寒冷的地面站起并离开寝室,走到电话台前,用恍恍惚惚的手拿起听筒。

  『用电话真是抱歉了,歌德卿。』

  这个沙哑的声音,我有一瞬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的。

  『因为朕也有自己的立场。因为强硬派的大臣们与诸侯对贵卿有些怨言,只好这样以电话连络。』

  「——陛下?」

  确实是弗朗钦陛下的声音。

  『拿破仑的事情、以及军队会有所行动的事情,鲁道夫都告知了吧?』

  「……咦?啊,那个」

  我用拳头敲打著神智不清的头脑打算蒙混过去。

  「不用打马虎眼也无所谓的。是梅特涅特意让这件事情泄漏,以看歌德卿会有什么动作。毕竟贵卿与拿破仑之间似乎也有不浅的因缘。」

  呜哇。那个外交官的大叔,居然下这种策略。

  『大概是认为贵卿会为了和睦的交涉而对军队的动作感到可惜吧。』

  「不……哎、呃,那个呢」

  『不过,无视了和睦协议而再次向维也纳挥军而来的,是拿破仑那侧。朕也无法坐视不管。』

  这样就够了。因为没办法。最一开始命运就是这样被决定的。虽然打算用敷衍的心情回答,但话语却被我压回了胃袋的底部。命运是什么。也太失礼了吧。大家并不是因为被命运决定而去战斗的,也不是照著神的记事本而死去。而是凭著各自的根性、信念,也为了生活而拿起枪去射击、被射击,全身都是脏污也被血渍弄脏全身而一路爬来的。因为没办法是什么鬼话?(神奇注:此处原本是『神様のスケジュール』,也就是神的进度表,但进度表听来自己感觉很拗口,请各位原谅我私心翻译成神的记事本。)

  『军队会为了不让维也纳的市街成为战场而努力的。』

  「……是的。」

  『然后,歌德卿。』

  陛下的声音失去热度。

  『有一件想要询问的事。关于拿破仑的目的地。』

  「是什么?」

  陛下究竟知道到什么程度呢。奈涅特小姐的事情也知道吗?该不会连梅菲订下契约的事情也知道吧?

  『可以掌握到地点。因为驻留的法军士兵好像在调查什么。那个古老的屋子,也许是谁为了什么而借来的,现在明明无人居住,拿破仑却朝往那边,贵卿又似乎在准备著什么,这是不问自明的吧。』

  我吐出乾硬的气息。这不是全部都泄漏了吗?陛下继续了话语。

  『回答一件事情就好。那边是否有著奥地利的国民?』

  我从陛下的声音感到明确的意志。原来是在问这个。

  应该守护的人,是不是就在那里。

  「……是的。」

  『好。那么朕就不会让军队靠近一步。为了让民众们能够感谢我这位将民众看得相当重要的帅气皇帝弗朗钦!』

  电话切断了。

  我将莫名感到沉重的听筒挂回钩上,看著自己张开的手心。大家都为了各自的战斗而努力著。陛下也是、卡尔也是、拿破仑也是、小说里的维特也是。最后被命运这种莫名奇妙的东西搞得晕头转向的人不就是我吗?

  就算如此询问,手心中也只剩下与刚刚还握著的话筒中留下的手汗。无论在哪都感受不到手枪的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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