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这样的故事。
某个叫波海米亚的森林村子,有位名叫马克斯的猎人。身为射击名手的他,陷入了瓶颈,已经一个月没有捕捉到猎物。但是,射击测验就在明天。要是无法合格,就不能成为森林保安官,也无法与婚约者完成仪式。伤脑筋的马克斯,最后去找身为同伴的卡斯巴尔,两人一同前往狼谷,与恶魔萨米埃尔做出交易。
两名猎人最后拿到手的,是七发《魔弹》。据说在那其中的六发,将会命中猎人所希望命中的目标,而最后一发将会命中恶魔所渴望的人……
*
「为什么要让他睡在我的房间?」
在横躺于床上的卡尔面前,路相当愤慨。因为才刚从演奏会回来,所以还是穿著舞台用的红色礼服,那样看上去好像她的愤怒增加了两成。
「因为我房间的床都是猫毛啊!」是哪一位的错啊?「不能让受伤的人睡在那里啦。」
「嗯?唔、唔嗯。」
路弯起手臂,再次看向卡尔。在烛光的照耀下,那肌肤的颜色就像老掉的蜡一样。因为大量的出血。他还没醒来。因为衬衫都染满了血,只好脱下来,用撕成薄片的布袋替绷带替他包扎。虽然是很乱来的应急处置,但是因为梅菲有替他止血,所以应该可以暂时安心。一这么想,疲劳感就从全身上下的毛细孔涌出,我靠在墙壁边缘的地面。
总觉得是发生了很多事情的一夜。被拿破仑抓起才不过是数小时前的事情,真难以相信。
我看了看自己张开的右手。
确实有留著魔力。虽然不清楚为什么那个时候会突然出现。是因为当时处于生死边缘吗?
「……那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路说完,走向被乐谱的山所埋起的桌子旁坐下。
「你跟玛丽亚打架吗?就算合唱指挥者在正式演出时很闲,这也未免……」
还真是个悠闲的家伙,我不禁叹了口气。还有,用中间名叫卡尔实在会让人产生误解,所以可不可以别这样叫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才想问。但是也不能毫无说明就这样占领路的床。我试著自己整理了状况,慎重地开始述说。卡尔拿著枪躲在高台席,攻击躲在吊灯上的波利,还有差点在天花板里被波利娜杀掉的事情。
「你又一头栽进这种事情了吗?」
路的红发就好像带了静电一样竖起。
「把我开演前说的话都忘了吗?你的头脑连鸡的头脑都不如吗?」
「因为那种事情又不能告诉别人吧。他可是带著枪,而且对方是波利娜喔,照梅菲所说,她可是恶魔喔?」
「不管是恶魔还是什么,全都交给玛丽亚不就好了吗?玛丽亚可是海顿师傅的弟子,跟那群人是同类,是格斗笨蛋。」
还真是有够过份的说法,虽然事实就差不多是这样。
「她可是潜入了舞台上方喔?也有可能是为了搞砸演唱会,也有可能是想对路不利。」
「对我不利?……嗯、嗯……」
「拿破仑也说过,让帕格尼尼来找碴的是波利娜的独断。稍微给我有点自觉,路已经被人盯上了。」
「那群家伙在警戒的,是路德维嘉、你的钢琴。」
听见了沙哑的嗓音,我惊慌地转过去。
卡尔坐在床上打算起身。
「那、那个,还是躺著会比较——」
「我的枪在哪?」
我指了指枕头旁,卡尔拿起枪后放到腰旁。
「玛丽亚,你现在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钢琴?」
「我已经说过别叫我玛丽亚了吧!」他搀扶著床边缘的木框。
「用玛丽亚来称呼玛丽亚有什么错。比起那个,钢琴是怎么一回事?」
「今天似乎有很多人在会场四周调查,演奏会是不是有使用钢琴。我有让我们那边的家伙警备。听说是法国腔调的人。大概是军队。」
路露出臭脸,转了转眼珠。
「又是钢琴吗?拿破仑也很在意。我的钢琴到底有什么事?」
我也怀抱著的那个疑问,又再次增加。不只是拿破仑个人,就连法国军队与波利娜也是,为什么要警戒路的钢琴?
「不知道。该不会是你又写了惹恼法国的曲子吧。」
「我可不是为了跟法国吵架才作曲的!哼,真是给人麻烦。居然在我指挥的时候,在正上方做那种野蛮的打架。」
之后路大概在反省自己说的话有点过分,稍微闭上了嘴。
「……看来我当时好像处在很危险的状况,就这点而言要对玛丽亚道谢。」
「才不是为了你。」
卡尔啐了一口。
「我有我自己的理由要杀了拿破仑。」
我吸了一口气,看著卡尔那沉在影子中的脸。
这个人果然打算杀了拿破仑。为什么?
「波利娜在保护拿破仑,所以先攻击她。仅此而已。」
「真受不了,果然你也和烈士团的大猩猩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