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幕

br />   「那、那么、那么、那么。」

  陛下一边往后退去一边说道。

  「拿破仑阁下,谨在演奏会会场等待光临。」

  大门关上,将陛下与两名将校的身影吞噬其中。

  我持续站在圆桌旁,可以感受到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发出悲鸣。说实话,我想逃走。因为我啊,虽然太看重自己魔术师的力量但却什么也用不出来哦?现在此时只是个高中生而已,现在要是拿破仑突然殴打我的话,那好像可以一拳击沉战舰的拳头会直接揍向我喔?

  不过拿破仑终于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我感到头部下方的筋骨都松了一口气般。为了不让他注意到我吐出气而煞费苦心。他拉了一张椅子坐下。自己的身体会怎样都无所谓,彷佛在这么说著一般的冷静。

  「用德语可以吗?」

  他用那沉静的声音说道。最初,我还没意识到那就是他的声音。比起他令人联想到无数英勇事迹的的脸庞与目光,那是更为纤细而柔和的声音。

  「……咦,啊,好、好的。」

  自己的声音相对之下显得粗了许多。喉咙又因为紧张而僵硬起来。

  「坐下吧,这样很难说话。」

  一边偷偷看著拿破仑藏在浏海下的眼晴时,我也坐到椅子上。看起来好像没有敌意,但还不能安心。为了随时可以逃到房间入口处,我采取倾斜的坐姿。

  「先完成你的疑问吧。」

  还是那无表情的口吻。就好像原本以为是起风的大海,但走到岸边一看才发现是玻璃一样的怪异。明明再多拿出一些威压感或敌意的话,对他来说也比较轻松。他究竟在想什么,我实在读不出来。

  再说,为什么他会答应我的会面?

  不对,是对方也想要与我说话。为了什么?

  稍微思考了一下后,我决定停止考虑对策。完全还不清楚这个人。乾脆直接问吧。

  首先是比起其他事情都还更重要,不得不问的事。

  「对路——对贝多芬做出威胁的,是你的命令吗?」

  「那是波利娜擅自做的。」拿破仑冷静地答道。

  波利娜.波拿巴。

  拿破仑的妹妹,根据梅菲所说,是肉体完全被恶魔取走的女人。是啊,帕格尼尼的确也说过是波利娜的命令。

  「既然如此,往后你也没有危害路的打算,对吧?」

  「往后的事情我不清楚。那个女人有著奇妙的影响力。」

  「那路往后不管做什么也不会责怪她吧?就我所知,她已经不会再写以你为题材的曲了。」

  「所以说,往后的事情我不清楚。可能性有好几种。」

  我吸了一口气,将背往后靠著。

  拿破仑那毫无感情的每一句话,只有一点,奇妙地贯穿著每一句话。很麻烦的样子,很累,很憔悴——没错,他很厌倦,这是最适合形容他那些话的表现。这个男人,打心底觉得厌倦。为什么?

  「你想问的只有那个吗?」

  拿破仑一说,我连忙大幅度的摇头。

  「不,还有很多。」

  不得不好好整理思绪、选择话语。我也还不确定自己想问的究竟是什么。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究竟是谁?是我的敌人,还是对路而言也是敌人?」

  结束话语,偷偷看著男人的表情。之后我吞了一口口水,用那致命的一句话刺穿他的喉咙。

  「你不是拿破仑吧?」

  男人的表情似乎有些许动摇。

  「从别的地方被带过来,成为了拿破仑。是这样吧?」

  「你不也是如此吗?」

  被这么反问,换我沉默了。

  当然,歌德将别人的肉体召唤出来后取而代之的传言,早在国内传得满天飞,就算传到拿破仑耳中也没什么稀奇。但是,刚才的问法有著不同的涵义。

  他知道我还有另外一个真正的名字。

  「我究竟是谁,我自己也很想知道。我——不是拿破仑。不是应该待在这种地方的人。只有这点我很清楚。所以我想从这里离开。」

  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那屠杀了数万人的手。

  「尝试了很多,好几次、好几次。不过,全都不行。我还是在这里。」

  「尝试……?」

  好几次,是指什么?我一无所知地凝视著他侧边头发。

  「照波利娜,死于圣赫勒拿岛的拿破仑呼唤了我。为了让一切重来。你大概,也对我直接进攻乌尔姆抱有疑问吧。我是为了让拿破仑的战争全部重来一次。波利娜是这么说的。只要让一切照著历史走,最后胜利的话就可以从这离开。所以我才要战斗。无数次的重覆著历史,直到滑铁卢之战。」

  滑铁卢。拿破仑最后的战役。在那里他将会战败,被流放到圣赫勒拿岛,失去一切之后死去。

  「但是,赢不了。一定会到达圣赫勒拿岛。然后——一张开眼——又从最初开始。我又要重覆一切。攻击议会,成为执政官,最后当上皇帝。践踏西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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