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KI大人,现在想起了母亲的事情对吧?」
耳旁有著嗫语的声音。我跳了起来,环顾乐器工房的展示场。四周放著大大小小的键盘乐器,相当拥挤,而人影除了路以外谁也没看见。不过,还有另外一个气息在我的背后。一将视线投过去,修长的身影便将手肘绕在我的肩上。有光泽的黑色长发,以及那袭从肩膀到胸部附近都相当暴露而肉感的黑色礼服。可以说明这个女人是人类以外的种族的特徵,除了那石榴果实般的红色瞳孔外,更重要的是在头部两侧所出现,与狗耳相似的三角大耳。
「YUKI大人的母亲是位轻触钢琴就会想改造的人呢。是不是很接近这个时代的琴声呢?」(神奇注:因为不是非常懂,在此给上第一句原文:ユキ様のお母様はピアノを軽いタッチ改造なさっていましたものね。)
女人看似很愉快的说著。一个往往能看穿我的内心,像是恶魔一样的家伙。……不对,她是真正的恶魔。名字叫作梅菲丝特菲蕾斯。
「而且啊,居然会回想起坐在母亲膝盖上被爱抚的事情,会因此想要回到家撒娇也是没办法的事呢。YUKI大人真是,除了萝莉控以外再加上母控,太棒了。难怪会被歌德大人选为后继者。身为作家,不带有一些特殊的性癖可不行呢。」(神奇吐槽:杉井你要不要先跟一些人道歉啊?)
稍微给我闭嘴,我没有说出口而是在心中咒骂。
梅菲正是将我带到这奇妙的十九世纪欧洲的人,现在也一直紧跟著我,偶尔会做出性骚扰发言的麻烦家伙。然而,不幸中的大幸是,除了我以外的人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的声音。
不……路有著顺风耳,所以好像可以听见梅菲的声音……我偷偷看向钢琴的方向,明明一个黑发的女恶魔就站在身边,视线却没离开过键盘。太好了,看起来是没注意到。我因为感到安心而松了一口气。
虽然我被毫不讲理地带到了十九世纪的欧洲,然而因为与路相遇,触碰到了她那颗热爱艺术的心,我很快便决定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并不是因为反正也回不去日本了这种消极的理由。因为我想要看见路的音乐究竟可以到达什么样的前方。
所以,就算偶尔会想起日本与家庭的事情,那也只是旅人理所当然怀抱著的思乡之情。也不是说现在就想要立刻回去见到母亲。可不是那种原因喔?我在心中如此对梅菲说藉口。
路突然弹出了强烈的不和谐音,断掉演奏。
「YUKI,你有在听吗!」
相当气愤地瞪著这边。
「咦?啊、唔、唔嗯。」
没想到会被恶魔捉弄,没能专注于琴声以致现在什么也说不出来,我暧昧地想混淆过去。
「你以为我是为什么带你来这边?」路鼓起脸颊。「作为一名演奏者,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客观看待自己的音乐,这可是原理。明明是因为这样我才想著要让你听的。」
「对不起,那个……」
我一边想著有什么藉口可以使用,路持续转开了对我的视线。
「够了。梅菲,你的话应该可以一边愉快地谈话,一边听我的钢琴吧?」
我大吃一惊,张开了嘴。(神奇吐槽:换成我也会吓一跳的。)
「是的,刚才有好好地听。」
梅菲对著路从容不迫地答道。
「哪台钢琴的声音最有魄力,不要顾忌地给我意见。」
「个人嗜好的话还是您最初所弹的那一台,路德维嘉大人因为那是商品,所以演奏时有些顾虑对吧?倘若不用平时那种不怕弄坏的气势演奏的话,很难听出一架钢琴音色真正的价值吧。」
「明明是个恶魔还挺会说的嘛。你才是呢,要是那个毛发浓密的耳朵不像平常一样立起来的话,也听不出音色真正的价值吧。」
「唉呀,可不是一直都立起来喔。我的耳朵只有在因为不能说的理由而情绪高涨时才会立起。」「什么,什么不能说的理由?」「对路德维嘉大人而言还太早了,等您再长大一些。」「别把我当小孩看!」
看著这对不知道是感情好还是坏,正在交谈的女人,我终于找回自我并切入对话。
「等、等、给我等一下!」
「怎么了YUKI?」「YUKI大人有什么事吗?」
鸢色与红色,四颗眼珠正在把我当作碍事家伙般地瞪著。不过现在没时间在意这个。
「为、为什么你们在对话啊?」
「我们不能说话吗?」路耸了耸肩。「梅菲活了好几万年,跟你比起来还比较能做出知性的谈话。」
「正是如此。我也最喜欢红色头发的萝莉了。老是被YUKI大人独占太狡猾了。我也想与路德维嘉大人做一些痴态的谈话。」
「快点停止那种日文以外不通用的双关语——不对,呃、呃。」(神奇注:『知性』与『痴态』的日文在此平假名皆表示为ちてき,chiteki,双关语在这。原文的话,前者汉字为知的,后者为痴的。)
因为有些焦急而说不太出话来。(神奇吐槽:不会啊,你吐槽跟你爸一样自然呢……)
「为什么路也能看见梅菲?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上个月吧,为什么这么大惊小怪?」
路做出感到讶异的神情歪著脑袋。我伸出手指向梅菲。
「多给我惊讶一点啊!这家伙可是恶魔耶!啊啊真是的,我明明拼上性命想要隐瞒的!」
「歌德是魔法使的事情就连小孩子都知道。跟恶魔签订契约,然后被带过来这种事没什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