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所以才会擅自写这种信。」
我希望弗里德寄信的理由只是如此,但是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刚刚说的话。如果只是希望建立人脉,为什么弗里德会突然销声匿迹呢?而且还是跑去无法联络的瑞士深山里。你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我全身开始起鸡皮疙瘩。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慌乱的脚步声,来到房门前却嘎然而止。
对方敲了一会门之后,响起一名半老男子的声音。
「鲁道夫殿下在吗?听说路德维卡·冯·贝多芬也在这里。」
这是我们认识的声音。听到宫廷乐长萨里耶利的声音,我们三人面面相觑。
「在是在……请进。」
鲁道夫殿下一开口,妹妹头的萨里耶利就一脸疲倦地打开房门进来。他瞄了一眼走廊,便迅速地关上房门。
「不好意思,突然打扰……歌德阁下也在啊。」
萨里耶利不安的眼神先是看着殿下,然后是我,最后才转移到小路身上。
「路德维卡同学,这里不太方便,麻烦你过来一下。」
「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我现在想马上和殿下在这里召开朗诵舍,有事就在这里说吧。」
「这是急事。」
「那就更应该马上在这里说啊。」
萨里耶利的额头上冒出青筋,但是正当鲁道夫殿下张皇失措地想要制止时,他却举起手阻止了殿下。
「刚刚法兰西帝国政府正式来函通知法兰兹二世陛下。」
萨里耶利以沉重的声音通知小路这件事。法兰西帝国政府的来函应该是指〈波拿巴交响曲〉的问题吧。事情终于发展为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对立了吗?
「大概没多久就会直接通知你了,所以在那之前我先来跟你说一声。就是你正在创作的那首降E大调的交响曲。」
「我受够了。该不会连您都要我放弃演奏会吧?」
小路的口气中夹杂着叹息。萨里耶利露出彷佛直接喝下咖啡粉末的表情。
「……是的。」
「老师自己也是音乐家,居然对我说得出这种话。对于音乐家而言,乐曲胎死腹中是最大的耻辱。我相信老师您也懂得这个道理,还是对您而言宫廷乐长和弦乐协会会长的身分比艺术还重要呢?」
「就是这么一回事!」
萨里耶利突然激动了起来。
「我身为维也纳乐坛的大家长,有监督和保护所有音乐家的责任!我可不能像你这样旁若无人又任性,满脑子只考虑音乐的事情和擅自行动就好!」
他一边口沫横飞,一边逼近小路。
「我可不记得有拜托老师监督或是保护我了!」小路也不甘示弱地回嘴。
「闭嘴!贝多芬同学,你听好了,你现在逞强有什么用?现在我们讨论的可是国与国之间的问题,不要让交响曲这种小事刺激法兰西。现在法兰西的苗头瞄准大不列颠王国,我国正趁着这个机会养精蓄锐。」
「那又不干我的事!」
「你是小孩子吗?」
「我是小孩子啊!」
萨里耶利脸上浮现两百种困惑的表情,之后又随着汗水一同消失。
「……听好了,贝多芬同学,我会帮你跟陛下求情。我毕竟也不是恶魔,不会叫你放弃曲子。事情总是有转圜的余地,既然问题出在第二乐章的送葬进行曲,你就把那里改成你拿手的降A大调的优雅慢板——」
「不要,别开玩笑了,老师已经看过我的总谱不是吗?那么您就应该明白第二乐章只能是C小调的送葬进行曲。如果更动了第二乐章,整首交响曲就只能当垃圾了。」
「呃、呃……」
萨里耶利双手握拳,开始颤抖。但是我和鲁道夫殿下都无法插嘴。毕竟这是音乐家之间的对话,而且萨里耶利也明白单独更换一个乐章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你就改标题吧!那样的标题不管怎样都不好。更改曲名让法兰西也可以接受如何?普通的一般名词吧!对了,歌德阁下!」
突然被点名,我也吓了一跳。
「就请我国的大文豪歌德阁下为我们想个好曲名吧!这么一来,你也可以接受了吧。接下来你和我一起向陛下求情,同时发函向法兰西解释的话,也许还有机会举办首次公演。歌德阁下有什么好点子吗?」
我一时无言以对,感受到身旁小路冰冷的视线。
为什么萨里耶利要指名我呢?难道是要我把历史拉回正轨吗?既然我来自未来,这时候是否应该开口呢?藉由我的力量将交响曲改名为隐藏辉煌名称的〈英雄交响曲〉。
可是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虽然很难为情,但是我无法否定或肯定小路的有勇无谋。
「这和YUKI没关系。」
小路冷漠地回应,重新面对萨里耶利。
「我的曲子由我来命名,它只能叫〈波拿巴〉,没有别的。」
「你——你还要要任性的话,就滚出奥地利!那么想演奏就去伦敦演奏吧!那里现在还没遭到法兰西荼毒!或是去美国发表!」
「才不要,我一定要在维也纳举行首次公演。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