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样的问题。
「我的安魂曲结果怎么样了呢?我连一半都还没完成就撒手西归,结果发表了吗?」
「啊……呃。」
莫札特果然还是很在意。我搜寻记忆深处:最后由弟子和研究员一一加以提案补充,两百年之后也是经常表演的曲目。莫札特听完大笑。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真是太好了!果然我没写完也不会有事,我接下来可以毫无牵挂地继续玩耍了。」
你居然是为了这种理由向我确定,早知道就骗你说会遭到天谴。
「另一件在意的事是萨里耶利老师。」
莫札特露出更加愉快的表情询问:
「还有人在流传说我遭到他毒害的谣言吗?」
「如果复活的话,好歹帮大师澄清吧。萨里耶利老师很在意呢。」
「这就表示谣言流传了两百年的意思吧,哇哈哈哈!」
毒害不仅止于谣言,还成为电影或戏剧的情节。萨里耶利还真是可怜。
「……嗯?什么是电影?」
啊,对了,这个年代还没有电影。
就是进化的看图说故事,还有配音和配乐喔。听到我的说明,莫札特发出敬佩的惊呼。
「我的音乐用在那个叫电影的东西里吗?他们不是使用歌剧的曲子?交响曲和协奏曲也会拿来当配乐吗?嗯,可是我当初又不是为了配乐而创作那些曲子的。他们只听曲子的片段吗?两百年后的听众用这种听法还能理解我的音乐并且感动、挣扎和赞美吗?他们该不会因为这种奇怪的听法而藐视我的作品吧?」
莫札特的口气透露出执着。结果你也一样吗?我抬头仰望地下室的天花板。你也如此在意后代的评价吗?音乐家果真个个都是渴望名誉的俗辈。是时代的问题吗?还是窥视父亲、母亲和周遭音乐家的内心,就会发现其实大家都一样呢?
可是我在莫札特孩子般的清澈眼眸中看到一抹不安。海顿师父、萨里耶利和包围我的年轻音乐家也都流露相同的不安。
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们这么不安呢?为什么要在意死后的事情呢?
看来我是为了解决大家的疑问而来到十九世纪的小丑,所以讲一些事情逗大家开心吧。
我努力搜寻回忆,挖出祖父告诉我的逸事。
「……呃,法兰西有一位作曲冢叫莫里斯·贾尔,」
「嗯?好像没听过。」
「啊,他一百年之后才会出生。」
莫里斯·贾尔出生于二十世纪初,是知名的电影配乐作曲家,凭藉「阿拉伯的劳伦斯」等电影获得三次奥斯卡的电影配乐奖。
「他凭『印度之旅』这部电影得到第三次奥斯卡电影配乐奖,在发表得奖感言时说了这样的话。」
「好险没提名莫札特。」
……那一年除了配乐奖以外几乎都是「阿玛迪斯」大获全胜。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莫札特仰天大笑。
「歌德,你真是有趣!」
莫札特以大拇指抹去笑过头而流下的泪水。诸多赞美莫札特的逸事当中,我最喜欢这个故事。不过有趣的是莫里斯·贾尔而不是我。
「那我得活到那部电影上映好领奖!」居然来这招。
※
当我们走出莫札特家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府邸完全没入树林的浓密影子当中。原来莫札特为了避免世人发现,所以只好躲在地下室生活。不过食物要怎么办呢?还是因为天主已经赐予长生不老的能力,所以就不需要饮食呢?
「真是的,每次来这里就会搞成这副德性。」
小路鼓起了腮帮子。她被玛莉皇后拉走之后,被迫试穿十套以上的礼服和被玩弄发型。现在她头上还保留刚刚玛莉皇后摧残过的痕迹——红色的头发上别了白色的花朵。好险玛莉皇后品味不差,这副打扮很适合小路。
「那两个人究竟怎么过日子呢?他们说复活之后每天『做个不停』,到底是在做什么呢?难道是在演奏二重奏吗?怎么可能呢?玛莉弹奏乐器的技术又不怎样。」
「耶?」我不禁凝视小路的侧脸。喂,「做个不停」只有一种意思吧?就连身为高中生的我都知道喔。难道小路完全听不懂这类的话吗?所以面对莫札特的性骚扰毫下在乎不是因为左耳进右耳出,只是单纯因为听不懂吗?这么说来,她也误会乐迷俱乐部是为了剽窃而接近她。
「十年不曾走出地下室一步,难道不问吗?虽然我听说莫札特师兄很爱玩。要我每天过这种日子的话,我大概会抓狂。」
「完全不出门……吗?」
「据说完全不出门。海顿师父也是这么说。」
不管怎么说都很奇怪吧。就算不想被世人发现,半夜也会想散个步或是远行好放松心情吧。
「算了,我实在不懂莫札特师兄在想什么,每次都只会说一些奇怪的笑话。」
小路一边眺望府邸,一边叹气地低语:
「那个人如果不那么低级、罗嗦、怪笑、自吹自擂、好色又可以热心工作的话就好了。」你这不是完全否定他吗?
由于莫札特家距离公寓不远,所以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