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是因为三代前的先祖遗恨而死』这类话、也就是说,在推卸责任。不相信占卜的人就会说『周围的人都在拖我的后腿』或者『没有人理解我的厉害之处』、大家多多少少都会这么说、把自己的怨言当作世人的错而苟延残喘地活着。」
「——然后呢?」
泉望着天空,吐出了长长的白烟、
「正好两年前的今天。那个家伙是一个有妻儿的普通秃顶老爹,大概你也听过他的名字,半导体工厂的管理职位、倒卖了导弹导航上可转用的传感器。交易的对方是在某地区指定的系统下做着高利贷的企业的舍弟、上面的人是可能和北方大企业的工作人员有关系。我的目标虽是北方的大企业,但先和与那有关联的秃顶老爹接触了三回,收集了些情报。三回都使用了药物,让他没有留下记忆。」
此时、二人的上空,自卫军的直升飞机飞了过去。泉等旋翼声远去后继续说
「——于是那个秃顶老爹此后经常会向家人或者邻居说奇怪的话。『我被宇宙人盯上了。回来的路上被UFO拐走、脑袋里被埋进了奇怪的东西,因此,最近的身体状况不好』」
「但是,这事情不是有百分七十是真的?被你拐走、记忆给消除了,这些都是事实吧?在脑子里埋进东西了吗?」
泉摇了摇头、「是他酒喝多了。秃顶老爹从以前开始就是大量饮酒的、脸色因黄疸都纯黄的了。身子状况、在我接触他以前就应该很不好了。的确记忆被我给消除掉了,但对于秃顶老爹来说,这事情没法说通、所以他才拿出UFO和幽灵来说、这是经常有的模式了。到那为止都还是普通的反应。但是,秃顶老爹把平常,对自己来说不好的事情、全部和记忆被消除的事情关联起来思考了。」
——也就是说、
町田就思考了。
一句话来说的话、那个秃顶老爹变成了阴谋论者了。和泉接触、记忆被消、从分界处看到了存在于常识的里面的另一个世界。但是、那个「另一个世界」对于秃顶老爹来说是放着「不想面对的讨厌事」的垃圾桶。
「──那之后怎么样了啊,那个秃顶老爹。」
「首先,被公司解雇了。那是当然的、谁都不想和他搭上、和他谈论UFO的事情。然后、他躲在房间里每天读着UFO相关的书籍。当然,家人也对他越发冷淡了、那才是秃顶老爹说的『被宇宙人洗脑了』。装在女儿房间的窃听器被发现、老婆带着小孩回老家去了、因为在和老爹在一起的话就无法挽回了。剩下的路就只有持续栽培着为了弥补妄想的妄想。有的时候、老婆和老家的人来看望他。老爹房间的窗户用铝箔紧密的缝在一起、有好几具只有脑袋被砍的乱七八糟的人体模特躺在地上。大概是、在研究着如何解决『脑袋里被埋进了奇怪的东西』这事吧。老婆让老爹去医院看看、老爹拿出了菜刀。之后,就成了事件了、没准你也在电视上看到了。」
本应该是湛蓝的天空、不知何时已染成了傍晚的暮色了。
泉把烟灰抖在乌龙茶的罐子里、伸直了腰横卧在草坪上。
「到了非常时刻,人是很脆弱的。」
町田笑了、
「是啊。人类马上就会灭亡吧。」
「大部分的宗教里都有『恶魔』。要是没有被硬塞了对自己不好的事情的恶者的话、人类就无法释气。虽说这可能是生存本能的变形、如果人类灭亡的话、理由可能就是这个了。」
想成为大学生的泉、边那么说着、边吸着烟。
想成为间谍的大学生仰头看着天空。
二人就这样、等着毁灭的到来。
◎◎
十月二十七号。
撤退、要是交给猩人王的话三十分钟都不要。环望了下变回原样的房间、泉的眼前浮现出那羞涩的笑脸。
「给你添麻烦了」
町田也笑了。
「还真是的。」
泉握着小注射器。装在里面的液体如水一般无色透明、就像是葡萄糖注射液一样,看上去好像没有危害。
「那是?」
「是这个」
町田想起了、在暑假前感冒了被医生打了注射的事情。
「不会是要扎屁股吧?!」
「你想要的话、我就招办。在哪里都无所谓的。对方并不是都像你这样配合的家伙、所以就制造成这个样子的。」
「真的没有问题吗?那个东西」
「没问题的。还有什么忘记说的吗?还钱啊一类的、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哦。」
町田苦笑着伸出了右手。泉握着那手用指尖摸索血管、把针头扎了下去、
「──啊啊、」
「什么啊、要做的话就给我一狠心的做。要我说真的、我很害怕注射的。」
「记忆被消而产生后遗症、因而身体机能崩溃的老爹所说的话还记得吗?」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把那令人不安的话重提呢──町田怒视着泉,但是,出乎意料、被认真的眼睛盯着、无法言语。
「不想你也变成那个样子、你的话肯定没问题的。」
町田明白了。
比起自己、泉更加担心他。
「话说在前面、你要是干了什么蠢事的话,那便都是你的责任、干成了什么好事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