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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总算认同似地点头.非国民们互相推挤过来腿挤过去的探出身子,用好奇的视线目送双人组队走出店门.
奈津飞己大大地叹了口气,用脚尖轻轻踢着缩在柜台底下的店长屁股.
"你要帮我加薪!"
店长带着有过没用的表情,不置可否地随便应了一声.天花板上面的阔音器"啪滋"一声,有线广播的音乐若无其事地回魂了.早已超过保存期限的偶像团体,正在主张只要有信念,任何梦想都会实现,所以绝对不能够放弃希望.
转过那个死角,浅羽就在那里.
在那天那个晚上,有三件事变得不一样了.第一件是买东西的费用,还有交通工具的车费得用仅剩的百元硬币来支付.第二件是伊里野的鼻血.还有视力不断的恶化中.
接着第三件,就是伊里野不再把浅羽当成浅羽.
至少对伊里野而言,"浅羽"已经不知到哪去了.
所以伊里野只要遇到什么事就会停下脚步当场坐下,宣告在浅羽前来音节之前他要待在这里.浅羽刚开始束手无策,后来知道方法以后就不再构成太大的问题.不论多累、多困、多饿、只要一句话,伊里野就会起身往前走.比如像这样.
浅羽在下个镇上等你喔!
但是这么一来,此时此地的自己又是谁?
问她我是谁,伊里野会干脆地回答.浅羽被分配到角色随着时间地点会有各式各样的答案,有时候是椎名真由美、须藤晶穗,有时候则是岛村清美、西久保正则,有时则是外国人的名字.
只有一次,伊里野被问倒了.
那时浅羽先问自己是谁,伊里野答说是"晶穗".问她晶穗是女生吧,伊里野嗲头.浅羽问说可是我不是女生,伊里野有点犹豫不过还是点头.浅羽就从这里开始指出认知与现实之间的矛盾,他追问伊里野,意图让她承认自己就是"浅羽".浅羽最后也是在赌气,不过因为伊里野状况变得很糟,于是吓到放弃.后来浅羽就对自己被当成其他人的事不再提出任何的异议.
浅羽在这班巴士的终站等你喔!
巴士的终点当然有浅羽,隔壁则是伊里野,除此之外没有别人.满是铁锈的车库、歪斜的栏杆、茂密的夏草一望无际的调车场.把两人载到这里的巴士扬着土尘做U字形回转.
浅羽把校长从背包里放出来。撕开面指搓成圆形,跟伊里野塞在鼻子里的东西交换.鼻血果真都没停,虽然不是大量出血,但是一点一点地持续流个没完.
"眼睛还好吗?"
"TangoUniform."
看来是不行.最近几天伊里野不时说出类似暗号的字眼,浅羽模模糊糊地试图加以掌握.校长马上偎到脚边,伊里野轻轻将它抱在怀中.
"走吧!"
从这边开始步行.
爬上满是杂草的坡道,来到从来没看过的大型河堤道路.前面那边有座战争要是真的发生就会率先被当成攻击目标的巨大桥梁.伊里野略微放慢步调,徐徐转头环视周遭的风景.或许不是什么也看不到的状态浅羽想到这里的时候,从宽广河面吹来的风正穿过伊里野的头盔轻抚着白发.
伊里野突然停下脚步.
"伊里野?"
伊里野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是
"什么是平均分?"
"啊?"
浅羽一脸吃惊.伊里野究竟在说什么?
"喂,伊里野,我是谁?"
"西久保."
伊里野带着赶嘛明知故问的神情毫不犹豫地这么回答,"平均分.西久保说他大约180.花村也差不多.浅羽就很逊,不到100.""浅羽呢?然后在这时不可思议地环顾周遭说道.
终于懂了.
是保龄球.
想起来了,是在谜样的爆炸事件隔天.学校才上了半天就停课,大家一起去打保龄球.原来如此,这里有大条河川还有桥梁.这条路跟那天大家所定的"前往河对岸"的那条路很像.
"平均分啊"
伊里野也是想起那天的事吧浅羽单纯地这么认为.
"那是个人平均得分.保龄球是争夺个人得分的比赛,只要记得大略平均分数,就能知道自己和别人相比是很棒还是很逊."
浅羽这么说完,再度拉着伊里野的手想要往前.
然而伊里野却像害怕预防注射的狗一般停下脚步.浅羽发现她连表情都绷得很紧,觉得有点惊讶.感觉好象很久没看到伊里野的这种表情.
"我不去"
伊里野低声说道:
"要是浅羽不去,我就不打保龄球."
不可能做底无知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