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来这种想法?”
西久保露出“让我想想”的表情——
“——对……对了。你不是有笔记型计算机、有数位相机,还有什么无线电和单眼相机之类的——”
“那些全是社长借给我的。”
花村露出“什么嘛,真无聊”的表情,突然问道:
“所以有钱的是社长他家?”
“嗯。”
浅羽干脆地点头。花村又问:
“社长老家在做什么?是不是开了很多家公司?”
“桃子和葡萄。”
“啥?”
“农业。果园。社长他家在村上天神再上去的地方,那一带的桃子园啦、葡萄园啦统统都是他家的,还有山也是。他家是很老的家族,好像从古早时代就是那个地方的地主。不过在北海道战争的时候,果园被国家征收了一半。”
花村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非常嫌恶——
“啧,原来是地主家的执袴子弟。”
西久保也用发现不堪事实的表情说道:
“——难怪,‘水前寺’这个姓感觉就很跩。”
“社长他家我也只去过三次,不过房子非常豪华。既古老又气派,像去毕业旅行一样。”
西久保和花村全都陷入了沉默。
“还有,他姐姐是个大美女。”
突然之间——
“浅羽,快退社!马上退出新闻社!”
“没错!不要在那种社长底下做事!”
两个人的脸上全都刻着“羡慕”。
“不过有钱人就因为有钱,同样有他辛苦的地方。”
连这种事都讲出来真的好吗?——浅羽心里并不是没有闪过这样的念头。
然而假期从天而降的解放感,却让浅羽的嘴失去约束力。
“社长虽然不太提到家里的事,不过似乎和父亲处得不理想,曾经说过很想赶快毕业赶快离开家。还有一般只要讲‘我家’就行了,社长却偶尔会用‘村上老家’这样的字眼——只是很少听到。”
“感觉好像旧式推理小说里的家庭。”西久保这么评论。“少扯了,穷人也有穷人的辛苦!那我宁可有个美女姐姐!”花村则是强力提出这样的主张。
“难以想像社长会向父母开口,看他的性格也是这样,所以我总觉得社团活动用的那些器材并不是求他父母帮他买的——”
“——也许在做什么古怪的打工。”西久保说道。
“我知道了,在园原基地洗尸体。”花村说道。
“喂,你们选球是要选到什么时候?”晶穗说道。
如果要输最多的人请所有人喝果汁,那就等于是在惩罚浅羽,所以就决定用猜拳分成两组比赛得分,输的队伍再请赢的队伍喝果汁。这么一来马上就得对伊里野说明猜拳方式,“结果由我来判断,你什么都不用想,就看你想出石头还是出布。”原本西久保这么一句就能搞定,这句话却为了浅羽多嘴说了“石头是这样,布是这样,其实应该是布赢,不过现在跟那个无关。”而让伊里野陷入混乱,所有人一起讲话又让状况更加恶化,最后演变成对剪刀加以解释的剪刀派及手枪派争论,好不容易听完解说的伊里野只说了一句——
“——浅羽要出什么?”
西久保不断按着太阳穴——
“好,我懂了,就这么办。男女对抗赛。我、花村加浅羽;岛村、须藤加伊里野。没问题吧?”
男子组的投球顺序由猜拳决定为浅羽、西久保、花村。女子组的顺序则是晶穗、清美、伊里野。
浅羽从第一球就不负众望,发挥了他的废物本事连来两次漂亮的洗沟。西久保击倒了六个球瓶,哭着留下突如其来的技术球,花村可靠地来了个补倒。就在浅羽再度持球,准备起身的时候——
“喂,伊里野要投球了。”
花村顶了浅羽的肩。往隔壁球道一看,伊里野正抱着水蓝色的球,吃了一记闷棍似的杵在那里。她背脊所散发的紧张感非同小可,清美正在旁边一步一步地教她,只是不晓得她究竟听懂几分——
“——糟糕,连我这个看的人都跟着紧张。”
花村自个儿叨念。西久保把身子探到隔壁球道低声说道:
“喂,须藤,我这才想到,伊里野对这个拿不拿手?”
晶穗同样低声说道:
“哎呀,虽然是第一次打保龄球,不过总知道她的球技厉不厉害,运动神经好不好吧!”
“我不知道啦!”
“不知道?那体育课都在干嘛?”
“就是不知道嘛,伊里野体育课都在休息。”
花村感染了伊里野的紧张,变得有点胆怯——
“喂,一开始就不该选保龄球吧?”
“提议的又不是我,是清美啦!现在讲这些又有什么用!去卡拉OK绝对要好得多!哎!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