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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穗有种严重的挫败感。
刚刚已经扔弃在厕所里的黑色情绪,再度一点一点地开始侵蚀着理性。
不行,要冷静。
是我约她的,这是为了取材。
晶穗用纸巾擦着嘴角,脸上浮现带点痉挛,不过毕竟还算“笑意”的表情。微微颤抖的声音这么问道:
“——味……味道怎样?”
伊里野这么回答:
“很甜。”
说到橄榄球的渊源,据说是由从前足球选手抱着球跃入敌方球门而来。
一开始是浅羽在池边逃窜的时候,脚去绊到水管。水龙头的水管掉了,水就喷出来,把在一旁练剑的那群人溅到连内裤都湿答答。“搞什么鬼啊!?”就在练剑军团怒目而视的瞬间,花村正好飞身而来——
“阴毛——!!”
接下来有数不清的骨牌在短时间之内连续倒塌。要对其中的来龙去脉逐一正确说明实在困难。总而言之,这场骚动就像滚雪球一样扩大,将在场的所有人陆续卷入,最后发展成为二年四班二十六名男学生划分成东西两边、额头顶着额头互瞪的大型抗争。以最低限度的义气作为底线的规则在瞬间自然产生,赢的一方接受输的一方的果汁,则在沉没之中达成协议。
“去死吧————!!”
浅羽用左腕两层浮板做成的盾牌挡住了刷子从天而降的一击。借由滑溜的游泳池地板扑到敌人怀中,脚踝朝着敌人脚踝一勾让他摔倒在地。紧跟在浅羽后方的伙伴发出怪声袭向倒地的敌人,让浅羽争取时间站起身子。浅羽冲向敌阵,左手低举着盾牌,右手紧紧抱着水球。不能让敌人抢走这颗球。浅羽朝着池边侧眼一瞄,数字显示着“9—8”的计分表旁边,CPR练习用的人偶正装模作样地站在那里。距离下次钟响已经剩下没多少时间,或许这是最后的机会。就在这么想的瞬间盾牌突然传来冲击的感觉,一击之下跟着分心露出些微破绽。脚底被刷子一绊,整个视野就颠倒过来。
“浅羽!!”
是西久保的声音。在颠倒的视野当中西久保率先一跃,挡住了浅羽胡乱闯出的空隙,我方马上固守在西久保的周围。用浮板和刷子组成密集阵形,掩护着西久保手上的球一寸寸往前推进。
“认命吧——!!”
敌人成群杀了过来。
“有本事就来啊——!!“
花村高喊一声,为了阻止战力集中而跃向敌群的正中央。花村甩动的是双节棍。把扫厕所用的两个吸盘用绳子绑起来,真是有够肮脏的武器。敌人边喊着“呜哇——脏死了——快拿开——”边四处逃窜。西久保的密集阵形已经深深嵌入敌阵,只要把球丢进跳台上的塑料桶就算达阵,不过密集阵形缺乏机动性,敌方战术由使用武器的近距离战斗,切换成使用桶子里的水的远距离攻击,于是池边水管的集中放水变得十分猛烈。西久保他们虽然使尽全力用浮板盾牌加以对抗,不过阵形崩塌已经是迟早的问题。
必须击溃他们。
浅羽探身到池边,捞起扔在那边的桶子。
长25公尺的游泳池中央深度最深,里面积了约到脚踝高度的水。浅羽边跑边拖着桶子汲水。敌方被密集阵形吸引了注意力,浅羽在没受到任何阻挠的情况下一口气来到敌阵的最深处。附近的敌人察觉了浅羽的企图大声发出警告。
来不及了。
浅羽用全身的气力挥着桶子。在池边用水管接水的敌人下巴喷到水花,回头一看。
“西久保,冲啊!!”
西久保露出狰狞的笑容,自毁阵形,像风一般朝着目标逼近。虽然我方有半数以上陷入与敌方的交战,半数则踩着丢掷在目标前方、滑溜溜的浮板地雷而摔倒,不过西久保仍然跨越了尸体继续突击、跳跃,终于——
“喂————!!你们在搞什么————!!”
是体育老师深泽。他把成箱买来的罐装咖啡扔在一旁,挥着拳头跑了过来。
你这秃头真罗嗦,果汁已经不重要了,少来干涉——在这样的气氛当中,每个人全都无可奈何地回去扫地。虽然一个个都是声音沙哑、全身湿答答又伤痕累累,不过乡下地方的游戏大抵上就是这样。
“你们真是不像话。给我听清楚了,要是停留在校庆的节日气氛,接下来可是会后悔的。还是赶快收心,趁别人在玩的时候努力读书、好好运动,将来才会——”
深泽坐在成箱的罐装咖啡上头抱着胳臂,然后不停地说教。浅羽扛着刷子,用指尖轻抚肘上面的擦伤——
“啊——对了。”
隔壁的花村脸上表情像是突然间想到什么——
“喂,浅羽。”
“什么事?”
“一直忘可问你,之前校庆第二天的时候,你不是被校内广播叫到办公室?”
刷子一滑,浅羽跌了个屁股着地。
西久保“什么什么?”地插嘴问道。
“哎呀,我也没听清楚,只是想说是不是有广播叫到浅羽的名字。”
“什么时候?”西久保皱起眉头问道。
“噢——在营火晚会快要开始的时候。我刚好去丢路边摊的厨余垃圾。你没听到?”
“没听到。”西久保摇头。
“后来营火晚会的时候浅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