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闻社。”
妈妈一脸认真地用指尖抵着小册子――
“有了。找到了,社团教室大楼208室。名字是园原电波新闻UFO展。UFO,意思是天上飞的UFO?”
爸爸嗯地一声――
“UFO一般都是在天上飞。”
“追寻真实的人们、来吧,惊奇,有史以来最大最深奥的谜题今天就要摊开在阳光底下,惊奇惊奇,咱们园原电波新闻社夙夜匪懈的研究成绩今天就要在此开花结果,惊奇惊奇惊奇。――-怎么好象很难懂似的。”
爸爸默默思考,然后嗯地点头这么说道:
“是啊,新闻社嘛。”
门都还没关紧,司机就粗鲁地开动了巴士。尚未就坐的乘客慌慌张张地拉着吊环以及扶手。耳边突然听到英语的咒骂,爸爸和妈妈抬起头来,看着身穿美国海军陆站队野战服的两名美国士兵正用手指着门上的路线图,小声地议论着。白人那位不论长相还是体格,说成专攻文学的大学生都还满有那种样子,黑人那位就像拉开裤子一看,半边屁股上面会写着“NBA专用”的大个子。两人组争论不休,最后黑人那位左顾右盼地环视车内,和抱着胳膊正在观看情况的爸爸视线相对。黑人犹豫了一会之后说道:
“Excuse me ,sir。”
黑人用和体积不成比例的微弱声音对着爸爸说话,在对他而言太低的天花板下面似乎拱起了身子,抓着钢架的边条步履蹒跚地走近。爸爸嘴巴半张开地仰望位在遥远彼端的黑人面孔。就算站起来,他和黑人应该还是差了两个头以上的身高。
黑人紧张兮兮地提出了以下意思的问句。
“要去园原中学,搭这班巴士对吗?”
爸爸毫不犹豫地回答:
“对啊。再搭个五分钟就到了。”
黑人对这么简单就能沟通感到惊奇,回头朝着伙伴夸耀地说道:“你看,果真不是刚才的巴士。我说的没错。”然后突然说出克里夫兰的黑人方言,“太好了,我跟他都才到了园原基地一个月左右。每次想问路,路上都只是老人。”
“管他是不是老人,谁都可以问啊!”
“不行不行。根据我到目前为止的经验,问路肯回答的一定是年轻人。像是学生之类的。问到了老人就会逃走。”
“噢,不过园原刚好相反。这里的人和GI都是老交情了。拄拐杖边走边抖的老阿公、在书报摊里顾店的老阿婆,绝对比那边的年轻人来得容易沟通。”
虽然文法、发音都像底部有破洞的袜子,不过至少爸爸说起话来十分流畅。原本双方所用的字眼都不太高雅。黑人愈说愈得意,探出巨大的身躯,“我们现在要去参观旭日祭。因为霍金斯那家伙开店,叫我们有空就过去看看。”爸爸挑起了眉毛,“霍金斯?你是说霍金斯·狄佛上士?第三海军陆战队兵团的?前阵子被自卫队的WAC(编注:Women’sArmyCorps,原为陆军妇女部队,此指日本陆上自卫队的女性自卫官)给甩了,十分沮丧的那个?”黑人睁大了眼睛,突然笑得跟哥吉拉一样,“真服了你,霍金斯你认识?”“也不算认识,他是我得老客户。唉,可以在校庆开店,表示他已经振作起来了。真好真好。”“这次换我来猜。霍金斯是你得老客户,那大叔你是脱衣舞俱乐部老板之类的咯 ? “爸爸跟着笑了起来,“我们这种乡下,要是真有那种店就好了。我只是开理发店的。”
这时黑人背后被顶了一下,于是回头望着后面的伙伴。伙伴带着“捣蛋鬼该闪人了”的表情,在庞大身躯另一边使着眼色。
在他眼神的前方,双人座位的靠窗位置,妈妈正瞪着正前方的中古车贩售店车内广告,一边噗地嘟起了嘴巴。
黑人闭起了嘴,用眼神道歉,爸爸撇嘴答道“没关系”,两个人用尺寸近乎大人与小孩的拳头啪地互击。黑人被伙伴拉着野战服的衣角坐到了最里面的五人座位,爸爸偷偷瞄了妈妈一眼,然后嗯地说道:
“――你可别叫我去帮直之看英语作业。”
妈妈先来个呼吸,然后噗嗤笑道:
“你不行啊?”
“我有偷偷看过他的暑假作业。根本就看不懂。”
司机从刚刚就不知道在不爽什么,叭-叭-地按着喇叭,强行在中条四街的十字路口向右转。从这里开始就是直路。可以听到烟火的声音。有好多组的人正携家带眷,在步道上面和巴士走往相同的方向。从录影带店前面经过之后,妈妈开始心神不宁。
“我…………可以按钮吗?”
“什么按钮?”
“你看,就是这个。”
妈妈用手比着附有接线、写着“停车”的按钮。
“我喜欢按这个按钮。”
事先录好的女性声音这么宣布。下一站是园原中学正门,要往石川内科、妇产科的客人可以在这一站下,请问有没有人要下车?
“有!”
因为工作量增加,司机用叫人乍舌的蛮劲将巴士使向停靠站。爸爸妈妈两个人一起深呼吸。
“好紧张。”
“嗯,”
两人缓缓从座位上站起,妈妈用事先准备的零钱付了两个份的车资,然后走出巴士,
祭典迎面袭来。
“十分钟之后开始上演——!目前还有座位——!电影研究社叫人期待的新作‘筱冢再会’还有座位可以观赏——!”“毅力——”“年五班恐怖企画,‘妖怪吃茶’,可以留到最后的人不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