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浅羽终于懂了。
或许需要最低限度的舞蹈练习。不过随着当时的气氛,自己随性舞动才是土风舞的基本姿态。重点不是要给谁看,舞蹈的本身才是目的。和耍猴戏不同,和比赛美和技术的舞蹈也不同。
“我们学校还有‘毕业典礼练习’耶。”
“啊——那个我们学校也有!还把低年级的抓出来说‘学长、学姊,谢谢你们——’对吧?”
“现在想起来真是有够古怪。‘典礼’本身是有意义,不过得要直接举行。”
浅羽突然想到,自己和伊里野就没办法谈这种话题。
要想和伊里野谈毕业典礼,就得从“你知不知道毕业典礼?”的地方开始。伊里野和自己之间完全没有彼此相通的经验。或许是有,不过对于自己的过去,伊里野却一次也没提过——
——在训练途中,我的伙伴死掉了。
内华达的沙漠、砂色的夕阳、涂了原色油漆的公园——
——我们全是没人要的孩子。所以我站上秋千。我的故事就到这里结束。
“所以啊——喂,浅羽,你有没有在听?”
“呃…………啊。嗯。”
“换句话说,不论是毕业典礼还是土风舞,只要尽力发挥就可以。什么都得练习的做法太离谱了。就算哪里不顺利,同样也会变成回忆。初吻不就是这样?先做初吻的练习然后正式上阵,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吧?”
听到突然冒出来的“初吻”这两个字,浅羽吓了一跳。
晶穗质问浅羽似的直盯着他。
两眼发直。
脸颊也泛红。
“你…………你该不会喝醉了吧?”
“你该不会练习过了吧?”
“我要跟…………你扯到哪里去啦!
说不出口的是,我要跟谁练习啊!
晶穗探出了身子——
“说清楚!有还是没有!?”
“没有啦!”
正确说法应该是未遂。被强拉进防空洞,一起玩游戏的那个时候。
晶穗瞪视着浅羽许久许久。
最后终于得到某种结论似的,说声那好、跟着点头。
发出叹息。那种安心的感觉,就像死刑得到了无限缓刑。
“我是这么想,旭日祭就是营火晚会这点特别。整个旭日祭都是这样,什么都是自由参加。小学的时候,我非常非常讨厌土风舞,讨厌到不行,可是营火晚会一旦开始,就算不跟着跳舞也很难离开,回家又太寂寞,所以会想一直呆在那里…………喂,你在笑什么啦!?”
浅羽趴在木箱上面嘻嘻嘻嘻地笑着。
晶穗一阵火大,对说得入神的自己感到害臊,于是探到木箱上头,啪嚓啪嚓地敲着浅羽的头。浅羽一边护着头一边拼命忍住笑意——
“不…………不是啦,我笑是想到别的事。”
紧张感突然遭到解放的反作用力。别扭到不行。晶穗抖着肩膀,怫然地眼珠朝上仰望着浅羽——
“社长他啊,好像有土风舞得不好回忆。之前问他要不要参加营火晚会,他气得要死。”
晶穗终于理解,不过听到水前寺的名字还是觉得不高兴。
“哎——听到有趣的事了。下次要用来欺负他。”
“不要啦,很可怜耶。”
晶穗心里也是这么想。不过——
“无所谓——无所谓啦——社长要有点沮丧才像正常人。而且我也被他欺负,这样就扯平了。还算便宜他咧!”
“你哪有被他欺负?”
“干嘛?你听好了,我指的不是一天到晚吵架这种事。你知道吗?我写的报导,社长从来没有一次就说OK过。”
晶穗又用泛红的脸颊逼近过来。浅羽稍微做好落跑姿势——
“——我、我还不是一样。”
“你和我不一样啦!对社长而言你是同志,我就不一样。那叫做欺负。对,就是欺负。”
不对。
晶穗心底也很清楚。水前寺仔细阅读自己的报导。要她重写的总是在不知不觉之间逃避蒙混的部分。正因为心底清楚,所以更是生气。
“社长他啊,老是说什么幽灵怎样浮游怎样,那就尽管写这种白痴报导啊。我写的东西只是用来填版面的累赘。累赘啦!”
“不…………不要太大声!”
再度开始受到周围的注目。浅羽努力想要安抚晶穗——
“你干嘛自己一个人装乖?”
“咦?”
“从刚才到现在你都没喝。我想说好了,既然来到什么都有的吃茶店,这样可是不行的哦。要是警察进来发现了酒,你要说我——没——喝,那可是行不通的!”
二话不说就把人拉进来,这种说法不合理吧,不过想归想,要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让她有大嚷起来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