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十八点四十七分三十二秒 下集

话,浅羽终于懂了。

  或许需要最低限度的舞蹈练习。不过随着当时的气氛,自己随性舞动才是土风舞的基本姿态。重点不是要给谁看,舞蹈的本身才是目的。和耍猴戏不同,和比赛美和技术的舞蹈也不同。

  “我们学校还有‘毕业典礼练习’耶。”

  “啊——那个我们学校也有!还把低年级的抓出来说‘学长、学姊,谢谢你们——’对吧?”

  “现在想起来真是有够古怪。‘典礼’本身是有意义,不过得要直接举行。”

  浅羽突然想到,自己和伊里野就没办法谈这种话题。

  要想和伊里野谈毕业典礼,就得从“你知不知道毕业典礼?”的地方开始。伊里野和自己之间完全没有彼此相通的经验。或许是有,不过对于自己的过去,伊里野却一次也没提过——

  ——在训练途中,我的伙伴死掉了。

  内华达的沙漠、砂色的夕阳、涂了原色油漆的公园——

  ——我们全是没人要的孩子。所以我站上秋千。我的故事就到这里结束。

  “所以啊——喂,浅羽,你有没有在听?”

  “呃…………啊。嗯。”

  “换句话说,不论是毕业典礼还是土风舞,只要尽力发挥就可以。什么都得练习的做法太离谱了。就算哪里不顺利,同样也会变成回忆。初吻不就是这样?先做初吻的练习然后正式上阵,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吧?”

  听到突然冒出来的“初吻”这两个字,浅羽吓了一跳。

  晶穗质问浅羽似的直盯着他。

  两眼发直。

  脸颊也泛红。

  “你…………你该不会喝醉了吧?”

  “你该不会练习过了吧?”

  “我要跟…………你扯到哪里去啦!

  说不出口的是,我要跟谁练习啊!

  晶穗探出了身子——

  “说清楚!有还是没有!?”

  “没有啦!”

  正确说法应该是未遂。被强拉进防空洞,一起玩游戏的那个时候。

  晶穗瞪视着浅羽许久许久。

  最后终于得到某种结论似的,说声那好、跟着点头。

  发出叹息。那种安心的感觉,就像死刑得到了无限缓刑。

  “我是这么想,旭日祭就是营火晚会这点特别。整个旭日祭都是这样,什么都是自由参加。小学的时候,我非常非常讨厌土风舞,讨厌到不行,可是营火晚会一旦开始,就算不跟着跳舞也很难离开,回家又太寂寞,所以会想一直呆在那里…………喂,你在笑什么啦!?”

  浅羽趴在木箱上面嘻嘻嘻嘻地笑着。

  晶穗一阵火大,对说得入神的自己感到害臊,于是探到木箱上头,啪嚓啪嚓地敲着浅羽的头。浅羽一边护着头一边拼命忍住笑意——

  “不…………不是啦,我笑是想到别的事。”

  紧张感突然遭到解放的反作用力。别扭到不行。晶穗抖着肩膀,怫然地眼珠朝上仰望着浅羽——

  “社长他啊,好像有土风舞得不好回忆。之前问他要不要参加营火晚会,他气得要死。”

  晶穗终于理解,不过听到水前寺的名字还是觉得不高兴。

  “哎——听到有趣的事了。下次要用来欺负他。”

  “不要啦,很可怜耶。”

  晶穗心里也是这么想。不过——

  “无所谓——无所谓啦——社长要有点沮丧才像正常人。而且我也被他欺负,这样就扯平了。还算便宜他咧!”

  “你哪有被他欺负?”

  “干嘛?你听好了,我指的不是一天到晚吵架这种事。你知道吗?我写的报导,社长从来没有一次就说OK过。”

  晶穗又用泛红的脸颊逼近过来。浅羽稍微做好落跑姿势——

  “——我、我还不是一样。”

  “你和我不一样啦!对社长而言你是同志,我就不一样。那叫做欺负。对,就是欺负。”

  不对。

  晶穗心底也很清楚。水前寺仔细阅读自己的报导。要她重写的总是在不知不觉之间逃避蒙混的部分。正因为心底清楚,所以更是生气。

  “社长他啊,老是说什么幽灵怎样浮游怎样,那就尽管写这种白痴报导啊。我写的东西只是用来填版面的累赘。累赘啦!”

  “不…………不要太大声!”

  再度开始受到周围的注目。浅羽努力想要安抚晶穗——

  “你干嘛自己一个人装乖?”

  “咦?”

  “从刚才到现在你都没喝。我想说好了,既然来到什么都有的吃茶店,这样可是不行的哦。要是警察进来发现了酒,你要说我——没——喝,那可是行不通的!”

  二话不说就把人拉进来,这种说法不合理吧,不过想归想,要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让她有大嚷起来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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