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维尔、妈妈跟爸爸一定正在尽情的享受旅行吧。偏偏我得跟我这没用的哥哥作伴,在这里钓这浪费时间的鱼。
尤蜜怨怨地吐出一句。
维尔的朋友和妹妹尤菲蜜亚。爱普斯坦正坐在栈桥上。两人都穿着褐色的绒布长裤,和一模一样的猎装上衣。
辽阔的蔚蓝晴空下。是一片拉普脱亚共和国特有的平原,中间有个大湖。兄妹俩并肩坐在栈桥尽头,任钓线垂进水里,而平稳的水面则映着他们的鞋底。浮标动也不动。
哎。这种日子总是有的。
朋友悠哉地说道,身旁的桶子里只见到清水。水桶边有个小寡堪。以及一个装着葡萄干的纸袋。
尤蜜拉起钓竿,见鱼饵还在上头,又放回水里。
维尔怎么不快点回来嘛一一
朋友朝她瞥了一眼,径自说道:
我想起来,有件事好像还没跟你提过。
他花了一点时间。东拉西扯地大致解释完,只见妹妹惊讶地抱钓竿一丢,站起身来大叫:
跟那个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女人一起去!为什么你不在他出发前告诉我?
要是说了,我看你恐怕会扑上去揍人。
那女人是谁呀!
老实说嘛,我的感觉是
朋友把他的想法老实的说了出来,听得尤蜜一愣一愣的。
什么呀?
那是我的感觉。当然,维尔不可能跟我说这种事.他也不会说得那么坦白一一你想想看嘛!他个性那么严肃,上学从不翘课,连扫除都不偷懒,居然落到一年要写两次悔过书的下场。而且两次都跟她有关系。换句话说,他没办法不顺她的意,搞不好他就是爱听她的
要是对方跟他说我们住在一起吧,我看维尔也会照办吧。
我都不知道维尔身边竟然有这种女人
尤蜜说着,握拳的双手微微颤抖,整个人像是僵住了似的站在栈桥边。一旁的朋友依旧悠哉。一面拉起钓竿看看上头的鱼饵,一面说道:
哎,反正就是这样。我想你也该知道一下。
接着,他又将钓竿往水面挥去。小小的浮标在水里摆荡几回,直到前端露出水面才定住。
哥哥.
嗯?
也就是说,我等于是被他用了?
朋友斜着头,抬头往上看,望见妹妹那张哭丧的脸。
算是吧,这么想大概是最贴切的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决定坦白回答她,不敷衍、不欺瞒也不胡乱安慰。尤蜜听到这句话后,闭上眼睛,慢慢垂下头说:
是哦
朋友又将视线转回水面上的浮标。然后低声对她说:
哎,也不必太沮丧啦。你就振作一下吧!能帮你的我会尽量帮一一当然,帮不了的我就没辙了。
只听见短短的谢谢两个字,他感觉到妹妹的小手放在门已肩上,接着是额头贴在背上的感觉。
维尔维尔他维尔
尤蜜继续喃喃道:
维尔是白痴!
最后是一声狂哮,哥哥的背挨了一脚。
被踢的那个人就这么朝湖里飞去,头下脚上地跌进水里,扬起高高的水花。水波四散,浮标上上下下起伏着。
那位落汤鸡浮出水面,露出脸来,噗的一声喷出口中的水。.然后他咕哝道:
这时候你该搞定了吧,维尔。这次再不行可是第三次啰!我不管了。
***
被截成八节的大陆横贯特快车,如今正行驶在山岳地带。
吃力地爬上沿陡坡建造的铁路,领头的柴油火车头一路排放出铱浓黑烟。铁道左侧是整面被削开的岩壁,右侧则是缓坡,通往下方的山谷。
维尔四人待在已成倒数第二节车厢的七号车一一原本的第二狮餐车上。靠左的墙边排着一张张餐椅,从前方依序坐着班奈薄、菲欧娜、艾莉森和维尔。维尔还没有把班奈迪的手枪还给他,而班奈迪也没说要取回。
从山区集训场出发至今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餐桌上还留着卑午餐用过的痕迹。桌上摆着空面包篮、两个果酱和奶油罐、一条绑火腿的绳子.再来就是几个空水瓶。
照这样走下去.应该不会有事吧。山下有很多部队跟人。
班奈迪开口了。
当然,在那之前,我们的餐点也只有手工三明治了。等傍晚到了山下后,我再找间乡土料理请你们大吃一顿。我记得那一带的肉酱派很有名,会放很多西红柿。
好是好,不过我想先踢犯人一脚。谢谢他好大胆子搞砸我这趟美好的旅行。
艾莉森看着窗外说道。
说来说去,凶手到底是谁呢?如果真在那群人之中,那我们是安全了。不过想起来却教人难过呢。
菲欧娜表情僵硬地说道。
维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