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绿色的山坡,但外面天色已大亮。
班奈迪穿得跟昨天一样,还多了一件外套。不过胡子刮了,头发也梳整齐了,像是改头换面了似的。
实在是想不出车长为什么会被杀。如果是我的话还有可能。
班奈迪说道。艾莉森立刻问他:为什么?
我本来不太想说的。当上英雄之后,我接到过恐吓信。!、咦?第一次听到耶!是怎样的恐吓信?
维尔惊讶的转过头来,艾莉森则进一步问。班奈迪对还在床前更衣的菲欧娜瞄了一眼说:
算了,反正我也跟她提过了就是那样的啊。大多是骂我干嘛把那种无聊的东西向双方发布等等,有的会写天杀的!,或是斯贝伊尔之耻、你这样还算军人吗!这类的文字。当时在斯贝伊尔还闹上新闻,没想到之后就像流行起来似的越接越多,前前后后大概有三个多月之久。不过话说回来,我走在大街上。并没有实际碰到性命威胁,只不过
班奈迪外套下的左腰际微微隆起。那里有一只枪套,装着班奈迪从行李中取出的军用制式转轮手枪,里面已装好了子弹。
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菲欧娜一面道歉,来到门前。摘下了银边眼镜和长长的假发,她的模样便和去年冬天相仿了。衣着和昨天差不多,只在班奈迪的建议下,将裙子换成了同色的深蓝色长裤。腰间的皮带挂着装有迷你相机的小皮囊。
还可以吧?
班奈迪关心地问。菲欧娜也注视着班奈迪的双眼,坚定地点头。
好。待会儿就要处理这个问题了,请你不要离开我。
嗯,我不会离开的。
看他们两人四目凝视地说话,艾莉森哀怨地翻了翻白眼。转过头去,却见维尔正在欣赏森林景色。
妈的全部啊?
班奈迪以贝佐语咒骂一句。
做得太绝了。
艾莉森语气凝重地说着,维尔则是无言以对。菲欧娜闭上眼睛,悄声祈祷。
十二号车、十一号车、班奈迪所在的十号车,以及前一节九号车的客房服务员!四人都被人在头部开了一枪,死在休息室里。
八号车的副车长专用房。他们一样打破玻璃后开门进去,发现克雷副车长倒卧在地,后脑也挨了一枪,褐色的小平头被血染成一片腥黑。尸首旁边还有一个枕头,正中央开了一个洞,洞口周围焦黑黑的。
看来大概是逼他趴下之后开的枪
班奈迪面色凝重地说道。尸体直挺挺地躺在狭长的地板上,房里没有一丝紊乱,除了地板外没有一滴血迹。
弹壳呢?
艾莉森问道。
我刚刚大概找了一下,没见到。可能是转轮式的,所以用枕头来消音。
班奈迪摇摇头后,继续说道:
车长,我会替你报仇的
接着他将一条绣有列车标志的毛毯盖在尸首上,做了简短的默祷。
现在怎么办?
对于艾莉森的问题,班奈迪改用洛克榭语回答,好让菲欧娜也听得懂。
总之,我们先去餐车跟其他服务人员说吧。
好,那就听你指挥了。
其他的乘客怎么办?
维尔问。
事情非同小可,千万别叫醒他们。最好让他们继续睡,这样我们也方便。虽然他们也不是不可能被杀,但我不想为了查清楚而惊动他们。
说着,班奈迪突然想起一件事。
啊,不过有个人非得叫醒不可。他能帮得上忙。
谁?
艾莉森问,班奈迪便答:
这班车上还有一名斯贝伊尔军人。
艾莉森很快接口说:哦,你是说他呀,仿佛已经知道那人是谁。
哎呀,你认识啊?
昨晚我一个人在观景车上时跟他聊过。
艾莉森说到一个人时略略加重了语气。维尔没有反应。
我看他满老实温吞的。他帮得上忙吗?
班奈迪思索了一下,答道:
有人帮忙总比没人帮忙好吧。
班奈迪等四人便一起行动,前往餐车。他们先请已经集合在那里的服务人员们再等一下,接着就往贵宾车厢走去。贵宾车厢的客房服务员休息室依旧锁着没人应门,艾莉森便问:要不要破门而入?,但班奈迪已经先敲了贵宾车厢的门。
什么事啊?我家老爷还在休息。等了一会儿,才见一名六十岁左右的男人走出廊。此人的头顶已秃,只剩两侧和脑后还有一些白发,身上的灰色西装一丝不苟,体格对他这个年纪而言算是结实,个子只比班奈迪矮一点点。
抱歉,这是紧急情况,我们不得不一早打扰。请问您是?
听班奈迪这么问,那人有些不悦,但还是回答:
我叫汤玛斯-伊安,是贵宾车厢乘客,也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