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艾莉森也用贝佐语说话。于是史托克少校先问她能否开灯,听到她同意后,才伸手到吧台边按了开关。头上的灯泡亮起,车内亮起淡橘色的暖光。
我是来担任贵宾车厢警卫的斯贝伊尔军人,敝姓史托克,是皇家陆军的少校我正在巡逻,若是打扰到您,还请您见谅。
听了史托克少校的解释,艾莉森也没正眼看他,只是自顾答道:
哦,不会。请便。
史托克少校走向露台,只用手电筒照了照外面,却没走出去,确定外头没人,便又转了回来。这时,他看见艾莉森一直瞪着窗外,而车窗玻璃上映着她的脸。
一切正常。
例行公事地说完后,史托克少校径自往吧台走去。走了几步,他微微刻意地开口问道:
您不是一个人吧?您的同伴呢?
艾莉森看着眼前的自己,简短答道:
好孩子早上床了。
史托克少校微微一笑,又问:
我想,你们应该不是姐弟吧?
干嘛?你开我玩笑吗?
我只是怕直接说穿了会失礼。
是青梅竹马啦,我没有亲人,他是我唯一的亲人,而且我也希望他将来能成为我唯一的亲人。可以了吗?
这样啊我明白了。那么你现在一个人在这里,表示他甩了你,是吗?
只有今晚啦!你干嘛?对我们有兴趣呀?
看见艾莉森面有怒意,史托克少校赶忙打圆场。
是啊!我只是觉得年轻真好。
哈,老头子。
艾莉森看着前面,没好气的说。
就是说啊!你看看我,人生已经经历过太多事了可是你还这么年轻,不必急于一时嘛,以后机会还多着呢!
史托克少校的这番话,令艾莉森笑了起来。车窗上映着她爽朗的笑容。
真是这样就好了。不过呀,我总希望能用遗书以外的方式告诉他。
遗书?
史托克少校皱起眉头反问道。
对,遗书。
听见她肯定的回答,史托克少校心头一惊,眼睛越睁越大。在这几秒的沉默中,艾莉森仍然一动也不动的看着窗外。
你是不是虽然是我直觉判断你是不是从事某种不能不留下遗书的工作?
不愧是同业的前辈,这么快就听出来。我是在联邦空军开飞机的虽然还只是一介伍长。
看着史托克少校脸上的惊讶,艾莉森极其讽刺地说道,右手还草草做了个敬礼的动作。
空军飞行员
怎么?少年兵很稀奇吗?斯贝伊尔不是也有吗?
呃,是啊
史托克少校简单答完,继续说道:
我懂
嗯,什么?
艾莉森把脸转向他。
就是对遗书这玩意儿的厌恶感。我也曾在作战前被要求写下遗书,所以那感觉很差我很不喜欢。尤其想到这东西是在自己死后才送到对方手上,虽说是表达心意,可是我死都死了还能怎样。
叔叔,我们满合得来的嘛。
谢谢了。我是史托克富连。我在首都下车,请多指教你的大名是?
艾莉森威汀顿。空军伍长。
艾莉森轻轻点头示意,便甩着长发站起来,走过史托克少校的面前说:
那么,就祝你这一路顺利啦。
嗯祝你的愿望和我的工作一切顺利。
艾莉森轻轻挥手,走出了观景车,消失在史托克少校的视线里。
熄掉观景车的灯,史托克少校又走向露台,但这次他开门走了出去。夜晚的冷风吹拂着他的短发。
看着夜空,见到些许星光,他知道云层已经散开。
史托克少校紧紧握住栏杆,低声呢喃道:
竟然是威汀顿的女儿事情怎么会是这样
他呼出的白色气息,在夜风中扬长而逝。
十二号车一号室的其中一张床铺上,睡着一个少年。他仰躺着微微张开嘴,鼾声细微而匀整。
蹲在两张单人床的中间,金发少女支着下巴,双肘撑在少年的床边,斜眼怨恨地瞪着眼前那张状极幸福的睡脸。
车轮驶过铁轨接缝,发出规律的声音和振动。房间里只听见喀喀当、喀喀当的三拍子。终于,少女的眼皮一点一点地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