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都长出了草来。南侧的马路边还
竖着电线杆,电线一路通到岛上去。
火车头不时地短鸣汽笛。铁道边的哨亭里有负责联络的十兵在等着,他们会向上层报告列车通过。
终于要到了。过了河,到了岛上,再过一次桥,我们就要踏上久违的斯贝伊尔啦!厉害的是,这次是合法的。
艾莉森说得开心,维尔只有苦笑。菲欧娜也跟着笑了起来,却忽地想起了什么,转头去对艾莉森说:
艾莉森小姐,献花呢?你不是有准备吗?
啊,对哦!
这会儿轮到维尔要求说明了。菲欧娜告诉他:行程安排旅客在抵达小岛前向战殁者慰灵献花,而昨晚在征求遗族参加时,艾莉森无可不可的答应了。
原本艾莉森还嫌麻烦说不想去,但菲欧娜硬是逼她点了头。
好吧,做做样子吧。
正当艾莉森这么说时,敲门声便响起。
总是在客人最需要时出现的客房服务员,已经送来了献花用的大花圈,以及用来写名字的笔。
尽管离河口还有数百公里远,路妥尼河的上游依然有十五公里之宽。就在这段河域的正中央,有一座河口地区以外唯一的小岛,它在洛克榭的名字是列司托奇,在斯贝伊尔则称为绿岛。小岛宽约七公里,长约五十公里,可说是极端狭长。岛中央略微隆起,缓缓斜进河里。
混浊而缓慢的水流上,铁桥延伸向那座小岛。桥墩是水泥制的,桥身采桁架工法,以钢骨三角形结构而成。桥面极窄,只容一条铁路。
这座桥的兴建是在那桩大发现之后决定的,目的是为了东西交流。双方各自负责一段,最后在桥上接轨,结果动工才不到半年,整座桥就在今年初建好了。说到命名,和平之桥、东两握手桥、笑容之桥、路妥尼誓言桥等等首重意义的提案都没有中选,却是不拐弯也不抹角的第一路妥尼横越桥成了它的名字。
工期之所以会这么短,不想输给对岸的心态其实并非最大的理南。说来讽刺,恐怕是早年为了入侵河对岸,双方早就各自密谋建桥的研究与计划了。
万一东西双方再起战火,势必以这座桥的争夺战为第一优先,所以就有人谣传说两边都在桥墩埋了大量的炸药;而桥桁的高度竟无法让大型船只从下方经过,据说也是为了不让对岸的船任意通行。
真是受不了。
听了维尔的说明,艾莉森如是说道。
现在从车窗看出去,只有桥下倾斜的钢骨,和前方一望无际的浊流。风声在耳边呼啸。
不过我还是无法想像,我们竞要走桥来过路妥尼河
维尔感慨至极,艾莉森却冷冷地表示:
飞机可快多了呀。
列车放慢速度,接着在桥中间停了下来。
由于岛上是不属于任一方的领土,洛克榭这边的战殁者慰灵便决定在桥上进行。
那我去去就来,不会太久。
艾莉森随口丢下这句话,就拿着花圈往餐车走去。
征求了菲欧娜的同意,维尔将圆桌折起来,将旁边的窗子往上推开并同定住。冷冽而新鲜的空气立刻窜进房里。
维尔穿起大衣,把头探出去往左边看,只见数节前的餐乍在侧伸出一个小平台,是让旅客投花用的。那里已经挤了至少十多个人。列车的乘务员也可以参加,只要是遗族就可以,
怎么样,看得见吗?
菲欧娜也探出头去。她的脸靠得好近,维尔只好退后一点。
啊可以。人满多的,恐怕要多花点时间。
昨晚我们有聊到,不过没聊太深艾莉森小姐的父亲好像就是在这儿阵亡的,是吧?
菲欧娜说道,语气十分寻常。
是啊,在小岛的某处。
维尔和她并肩眺望着大河,一面答道。
世界历三二七七年春,东西双方为了小岛的领土权而打了将近一年的仗。这场战争在东边被称做列司托奇岛纷争,西边则称为绿岛战争。
大炮在路妥尼的两岸互相射击,水面上则是武装小型战斗艇短兵相接,岛上更有抢滩部队在错综复杂的壕沟搏命奋战,飞机也首度投入买战中。
不过双方都没有完全抢下小岛,却又不想再酿成大战,于是情势陷入胶着,只有死伤人数与日俱增。
在战况日趋激烈后,双方都越来越有可能开着列车炮直捣敌方阵营,而这种大炮击势必引发第二次大战争。然而这些事却没有发生,纷争竟在没有结论的情况下结束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昨晚艾莉森小姐讲亡命者穆特女士创办战争孤儿院的故事给我听。
她还说是特别告诉我的呢。
此话一出,维尔不禁睁大了眼睛。
那、那真的真的很难得。
会不会是我讲了我的故事,所以她也讲她的?能跟她聊这些,我真高兴。
菲欧娜笑着说,维尔没搭腔。停顿了几秒钟后,他才怯怯地
开口:
我我看过艾莉森她父亲的阵亡报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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