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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答道。
两人乘坐的车正在一处斜坡上。这儿铺过水泥,是供人将小船放进湖中所用的坡道,往上三十公尺处则有一条被雪覆盖的路横过。飞舞的积雪虽然模糊了视线,左右两侧仍可看出都是逼近湖缘的山林,只有正面没有任何阻挡。
从这里直走应该就有村落了吧?看起来雪也不厚,应该是才刚有人铲过雪。总算让我们找到啦!
维尔看着挡风玻璃外的景色。狭窄的山谷看不见尽头,在能见度不高的天候中一路深入。
我总觉得有点阴森。
放心,有我在。
艾莉森神采奕奕地放言道,将小车开上斜坡,驶进山谷中。积雪半掩着轮胎,所幸够雪链份量,车子行进得颇为顺利。
风变小了。
维尔说。风势已不像刚才那样强烈。能见范围也扩大了。
因为我们进山谷了。不过上空的气流一定乱得不象话,很危险呢。
艾莉森说道,维尔也赞同地点头。视野继续明晰起来。
小车缓缓行驶在积雪和林坡地之间的山谷地,空间感突然狭隘起来,与先前开阔的冰原截然不同。走了一段上坡后,山路开始顺应峡谷变得忽左忽右。一路上全无足迹,只有矮木桩循一定的间隔打在地上,表示着这里是一条路。右边有小溪流过,河道中有凝着雪的鹅卵石在滚动。
继续往前走,他们又在道路和小溪之间看见四个人工的方池。池边都有木框层层围起,看来挖得很深,溪水在里面不停循环,因此不致冻结。池中放养着许多鱼。旁边有一栋工具屋,小得像快要被积雪压垮了似的。
然后,没有一丝前兆地,风雪忽地停止了。
怎么样?哇。
两人同时出声。随着晴空再现,眼前的景色也瞬时恢复。弯道尽头已可看见村庄。
这一处峡谷最宽处约有三百公尺。谷中的空间比湖畔的入口更开阔,土地也十分平坦宽广。峡谷后面是一片平缓的上坡,中间是潺潺小溪。
在峡谷的中央地段,道路与小溪仍然平行着,只是路向一旁分出许多岔路通往民家。那些房舍都以石块铺成坚固的地基,上面则用木头和石材建起。每一户看来都很像,正方形的平房中央都有暖炉的烟囱伸出,屋顶也清一色是褐色的,和镇上不同。屋檐斜且长,都有支柱撑着,防止落雪破坏墙壁或窗户。屋旁不是加盖了牲口舍或柴房,就是农作物用的仓库。
住家之间隔得很开,动辄相距数十公尺以上,看起来稀稀疏疏。只有一处较为密集,道路两侧连着盖了好几间房子,其中有一栋全为石造的大房子,上面多了一座高高的尖塔,足以遍览全村。
村子的左右都是密林,阻挡在山壁前。林木十分高大,林地约有三十公尺宽。挟着村子延伸到山谷深处。这是防止雪崩用的树林,长年以来禁止人们砍伐。
家家户户之间都是田地,如今则全被雪盖住了。田地之间的分界线上种着一排排树木,山谷深处也有人家,再往后面便是覆雪的牧草地,衔接到针叶林,然后就是耸立在蓝天之下的庄严山峰。
停下车,两人打开拉链走出车外。从狭窄的车内解脱,他们都舒展身子、深深护了一口气。
满漂亮的,不愧是山地国家。夏天来时会更美。
艾莉森双手叉腰靠着车,如是说道。维尔摘下雪镜挂在颈子上,有将毛帽往下拉,盖住耳朵。
不会,现在这样就很漂亮了。能来真好团体行动是不可能来这里的。这全托你的福,谢谢。
维尔看着艾莉森,见自己的脸映在她的墨镜上。墨镜下的嘴笑得合不拢。
不用道谢啦!也是我拉你作陪的嘛!
现在几点钟?
艾莉森看看天,又看看手表,开心地说着。
不会吧?正好是下午茶的时间耶。我们走!
于是两人再度坐进车里,艾莉森兴冲冲地发动了车子。
才走不到二十公尺。
右前轮突然一沉,小车硬生生馅在雪道中,动弹不得。
离峡谷入口最近的民宅就盖在路旁。主屋旁的柴房小门打开,有个中年女性走了出来。
那是一名大约四十出头的大婶,身材说好听是丰满,说难听点是臃肿,只见她穿着该国典型的女性服装,头上同样裹着长巾,衣外罩了一件微脏的围裙。她的手里拎着一个木桶。上面还挂着抹布。
怎么搞的呀!
可能是路肩有水沟或有洞吧。都被雪盖住了看不出来,车轮就卡进去了。
开什么玩笑,有洞也该填起来嘛!
得找人帮忙把车抬起来才行。
天晓得。
艾莉森和维尔踏着深深的积雪,沿路高声说话走来。维尔已将雪镜推倒帽子上,艾莉森则将她的小包绑在腰际,脸上仍戴着墨镜,束起的金发则露出在大衣外面。
大婶稀奇似的远远看着他们,听着两人的对话。然后见她将木桶放在雪上,挥起手来。两人注意到她。
大婶笑眯眯地碎步跑向他们,很快就来到路上。
哎呀哎呀
口中惊叹连连。
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