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在旁边的水龙头将手和脸仔细地洗干净,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学校。
拖着疲劳不堪的身体,走在深夜的街道上。
跟在后面的宫城突然开口。
「您差不多该懂了吧?您过去的人际关系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因为您总是对那些同学视而不见。姬野转学后,您有写过信给她吗?高中毕业后,您有主动联络过成濑吗?为什么若菜会对您死心?您有出席过同学会吗?……虽然现在说这些已无任何意义,但现在才想缅怀过去,您不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吗?」
宫城的这番话的确令人火大,但我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话。
或许宫城所说的都是正确的。我所做的,就像是从不相信神佛的存在,却在危难之际才想到要去神社、寺庙或教会,将所有的苦痛全丢给神佛一样。
若真是如此——过去与未来皆无处可去的我,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一做呢?
到了车站之后,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时刻表,因为最后一班电车的时间早就过去了。当年还住在老家这一带的时候,根本不会有机会坐电车,但我万万没想到,这乡下地方的电车居然这么早就休息了。
叫辆计程车或回老家赖一晚都不成问题,但我最终还是选择在车站度过一晚。与其精神痛苦,还不如肉体辛苦比较实惠。我想借着恰到好处的苦痛,让自己往这方面想。
坐在硬邦邦的板凳上闭目养神,飞蛾扑向日光灯的冲撞声不绝于耳。身体的疲劳已足以入睡,但车站内的照明异常白亮,脚边又有各色虫子窜爬,看来要想求得一夜好眠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从后方的板凳传来宫城振笔疾书的书写声。真是个有毅力的家伙啊,我实在不得不佩服她。从这几天的相处来看,她几乎只能断断续续地休息,就连半夜,也似乎不断地重复睡一分钟醒五分钟的睡眠模式。尽管这就是监视员所谓的职责,但是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生来说,这份工作实在太辛苦了。
话说回来,我可不是同情她,我只是庆幸还好自己不是监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