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因为我昨天都没帮她擦身体。」
我跟荻原互看一眼。
「那我先回去那边好了,有没有其他事情需要帮忙?」
未来歪了歪头,用很沉重的表情回道:
「有件事要麻烦你,因为我跟仓野医师今天不知得要忙到几点才能回去,如果天放晴了,你可以帮忙把医师跟我家的窗子打开让空气流通吗?昨天与前天都没开窗,里面的空气会很闷热潮湿。」
「了解,还有其他事吗?」
「嗯,现在想不出别的事,如果有,我会再拨电话给你。还有麻烦转达藤本先生请他打个电话来好吗?暂时就只有这些。」
荻原带着空食盒离开了病房。我送他出去,自己顺便到大厅抽烟。忽然发觉我居然还穿着睡衣,简直就像住院病患,不禁苦笑起来。
不过除了苦笑之外也无计可施。
回到病房后,我敲敲门。
「请进。」未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真理子应该已经换好病服了,但是因为她已经钻入被单,所以也看不出来,「谢谢你。」我向未来道谢。
「不客气,那我先离开了。」未来摇摇头说。离去前她忽然停在门口,转身向我招了招手,「如月先生,有空吗?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她带着几近发怒的口吻。
真理子应该是睡着了,于是我点点头,让未来稍等一会,我连忙换好衣服立刻过去。
「有什么事吗?是……千织的身体有什么异状吗?」
未来还是摇头,「站着说话有点不妥,去大厅好吗?至少也有饮料可喝。」
我才刚刚从那里回来,不过还是跟着未来穿过走廊走去大厅,一路上她并没有吭声,只听见走廊里并排的脚步声轻响着。「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吧!」她说。于是我们在刚刚的地方坐了下来。「喝咖啡牛奶可以吧?」未来询问我。
「都好。」我回答。
未来买了两罐饮料,递了一罐给我,她刚明明说站着说话有些不妥,自己却站着,迟迟不坐下来。
「有件事,我始终搞不懂理由。」她像是下定决心般地劈头说出。
「什么事?」
「我当然是认为,只要千织的状态安稳就好,其实也跟她没关系,但我就是非常在意,烦躁得很。」
我心中涌出不妙的预感,但不做任何反应。
「千织不是已经会说话了吗?而且还说得非常流畅,为什么要隐瞒我?」
未来站在我的正面,咄咄逼人地站着,由上而下牢牢紧盯我。
「我原本一开始就没认为千织有任何障碍。我怀疑你们是不是从以前就一直在欺骗大家!」
「你听到没?千织会说话的事实!」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吗?那好。这个疑问的正确答案就是YES。昨晚吃过晚餐后,我完全忘了要帮她擦澡,所以才又走回病房,然后就听到千织说话的声音。隔着门是完全听不见她说了些什么,不过,至少可以听得出她所说的话都是整句连在一起的。这跟之前我所知道的她的说话方式完全不一样。我在心里暗想这是怎么回事?但是那时我并没敲门。
「还有,之前你说她是初潮,这也绝对是说谎。即使我愿意相信,但是,卫生棉要用纸包起来、不可以扔在马桶里要扔进垃圾桶,像这些事为什么她都知道?对不起,我是倒垃圾时才发现这件事情的。这就算了,我就当作之前有人教过千织了。不过呢,至少我所看到的千织应该是不仅,像这种假设的事情,我可没办法毫无疑问自然而然地理解。
「倘若如此,那刚刚所说的事就全都是谎话连篇了,千织自己装作不太会说话地瞒骗大家。当然我认为那孩子不可能主动去欺瞒这些事,所以除了是你指使之外,别无可能。这么一来我才恍然大悟。我指的是《小狗圆舞曲》那件事,如果那是演戏,那也演得太像了。你居然会先准备一套说诃,还叫千织在钢琴前抱着胳膊装成思考的模样,欣喜若狂的我可真像傻瓜一样被耍得团团转。这些事她都知道吧?不是吗?」
「不是你想的这样!」
「我不觉得我有说错。不过,我完全搞不懂你到底为了什么理由这样做。我听真理子姐说,这次演奏会的谢礼不多,大概也只是汽油费程度的钱。所以你绝对不是为了钱,如果真的是为了钱,根本不必大老远跑来这里。还有,我也看过几年前报纸上刊载有关你们的报导,假如你的目的是为了成名,这未免也太遥不可及了,根本不会有成效。我百思不解,愈想不通愈心浮气躁。而且,我对如月先生没有半点坏印象,只能自己干着急烦恼。
「你能不能好好解释一下?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至少会让我的心情稍微平复。我也不想在这种恶劣情况下还为这种无聊事心烦!」
「完全不是这回事!」
「可是,你隐瞒我跟仓野医师关于千织早已会说话的事,这可是事实没错吧?她是当事人,眼睛搞不好会失明或是发生其他不良状况,难道你都不担心?连这些状况都瞒着医师,你让小孩子说这种谎,你到底是什么居心?你说不是我想的那样,我看你是完全不可信用!」
未来说话的口吻虽然平静,却非常尖锐。可是我无法立刻判断出我可以跟她说哪些事实,或是应该守口如瓶。
「拜托你。老实说,我现在根本没空去烦恼这样的琐事。因为你只是前天才刚来此的客人,根本不了解真理子姐对于我们这些住在这里的人有多重要。这也难怪。她简直就像我们的母亲。病患们和我父亲已无处可去。我不相信还有其他地方会比这个狭小的疗养中心能够让他们安心度日。当然,疗养中心的主要任务是复健,目的是帮他们尽可能早日回归社会。但再怎么努力,死掉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