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那名男子为了其他不相干的个体却情愿否定自己的快乐与否的原则,放弃了所谓的自我的这个个体,为了别人,祂如此确信。在终极的意味里这到底是一个真正的人的行动与否,我想,以一般人的直觉是无法得知的吧!也因此,男子所说的话经过两千年之久远的岁月之后,不正是仍旧不断持续地影响芸芸众生?有时我在那里时就会不由得想起这些事,那里——我是指那个教堂。」
「我知道。」我点点头。
「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神,我是不了解,不过,偶尔我自己对于维持自己躯体的生命,会产生一种非常奇迹式的想法。人类的身体跟意志无关系地会在体内生成各式各样的酵素,而只要其中一个酵素紊乱掉的话,人类一下子就会一命呜呼,而且也看不出有外伤。我常很感慨,我们这些人类还真的是被允许存活在世间!不过反之,我本身也是很强烈地拥有自己也是活着的意识,我要好好活下去,不自暴自弃,自傲地继续存活在世间。」
这就是他的生存方式。那么我呢,我也能以己为傲吗?我不禁自问。然后忽然惊觉,现在的我对自己的事情全都无所谓了。但是治疗室里的真理子,她才真的是能以己为傲的人。真理子确实是有此资格。在治疗室时的那短短时间的交谈,为了要拂拭掉她的感伤,我必须将这个事实传递给她让她了解,一定要让她知道这件事。
可是还有机会吗?我再度自问自答。
不论用什么话说给她听,话还是话,不见得能传达感受,我深深地如此认为,即使说出来,也不见得会有多大意义,说出的话只是在空气里飘荡散佚。
千织,我需要帮助——我忽然蹦出这个想法。但是,事实上或许我并不是对着千织,而是对着某个不知的力量在祈求着。
「那些话我告诉未来了。」
医师突来的话打断我的思绪。
「什么?」
「你说的话,我只加以解释,但是我保留我的见解没多说。」
「那……她相信我说的话吗?」
「这个你自己去确认吧!」
医师站起身,催促我回病房。他又点了根新的烟,只朝着我摆摆手催我快去。
「那,我先走了。」我点个头往病房走去,感到背后医师的灼灼视线,那种感触有种似会相识很令人怀念的感觉。
未来坐在我每次都坐的沙发的位置上,一直注视着病床。不过脸上看起来似乎放心多了。
「喔!是如月先生。」她只瞄了一眼确认是我。
「还没醒过来吗?」
「是啊,意识未清醒真令人担心。早上帮她换衣服时还觉得体重非常轻,怎么现在变得那么重,连移动她的脚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未来呼了一口气,将盘在膝盖上的手放下之后,好一会儿只是注视着自己的指尖,最后终于耸了耸肩开口说:
「如果要骗我,麻烦把谎话编好一点。不过,这种太过离谱的,反而比较能让人相信,我是指我啦。」未来说完,终于抬起脸看我,「不过——不过,如果躺在这里的真的是真理子姐,我倒是想跟她说说话。可是,即使是真的,我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不过绝对是真心想跟她说话,所以我才在这里一直等她醒来,但是她还是不醒。我简直都想打她两个耳光把她打醒,不过我发觉,她似乎睡得很安稳,苦是苦,但是至少看起来很平静。」
「你看。」我顺着未来的指示,往真理子的脸望去。的确,跟癫痫发作时比起来,脸上的表情是相当和缓平静的。在治疗室里看到的危险情况也不复见。我感觉肩膀上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既然如月先生已经回来了,我就去真理子那里看看。」未来边说边起身,忽然用手压着眼睛周边又坐回沙发。
「你没事吧?」
「哎,对不起。刚刚感觉有点头晕。」
「你该不是都没睡觉吧?」
「嗯,今天不知怎么搞的,老是觉得头晕。」
「还是稍微休息一下比较好。要不就在这里睡一下吧!」
「不用了。唔,我去护理站休息一下好了。疗养中心还有另一位护士今天也会过来。她父亲比我老爹还要棘手,必须坐轮椅,吃饭时也必须随侍在侧。不过她跟我说,今天要来代班,要我稍微休息一下。」
「说得没错,我也拜托你别再增加病人了。」
未来听我这么一说,她装出生气的模样,随后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不,千织的身体我会好好照顾的。如果有状况我会立刻按铃。我刚刚已经睡过,现在不睡也没问题。」我说。
「那,如月先生,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如果——那个,真理子姐醒过来,你一定要马上叫我!」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
「就这么约定了!」
「好,跟你约定。」
「那拜托你了。」未来不放心又重申了一遍后,踩着有些虚浮的步伐转身离去。我伫立凝视着拥有千织的脸的真理子的睡颜。如果她醒过来,我要跟她说些什么?要怎么说才能让她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值得骄傲呢?我不停地思索这些事。
我将沙发拉到床边坐下,跟昨晚、前晚一样地握住她的手。小小的手掌有着温暖的感觉,但是却不见指头如往昔般地缠绕过来。
你一定要醒过来,求你……
待我发觉时,我竟然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