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来都是高兴得很厉害、伤心得很厉害、生气得很厉害,但是,马上就会当没这回事似的静下来哟。”
“……没这回事。就算是我,也没有从这精神上的打击中站起来……只是我觉得我和大家不同的是……由此而产生出了别的什么感情。”
“是说什么呢?”
我与朱志香和让治大哥相比,一直都是显得很冷静。
……但这并不是因为悲伤之情不深,已经振作起来了。
而是因为,悲伤之情慢慢地转变成了另一种感情。
“……比起伤心……倒不如说是把我惹火了。做了这种事的家伙不管是什么地方的什么人……不对着他的侧脸狠狠赏他一拳,我肚子里这口恶气就没法出。”
这就是,我的真心话。
如果只是像这样抱着膝盖沉浸在悲伤之中什么都不干的话,我绝对不会饶恕自己。
“……从老爸他们被杀时到现在,这个岛都是被台风包围着的……也就是说,做了此等“好事”的家伙,还在这个岛上。”
“确实是如你所说呢……他现在会不会正藏在阴暗森林的某处呢?”
……好像昨晚……就在这,和雾江姐谈过相似的话题。
对了。昨天在吃晚餐时出现了署名贝阿朵莉切的信……然后在那时和她谈了第十九人到底是存在还是不存在。
“绘羽姑姑……这起杀人案……会不会和昨晚贝阿朵莉切的信有什么关联呢。”
“……啊~~那个?……有没有呢。虽然我们几兄妹一致认为,这封怪信是爸想在遗产问题里插一脚而送来的……可是这和今天早上的事有没关系是,现阶段没可能搞清楚的哟……”
“那封信,会不会真是叫贝阿朵莉切的魔女交给真里亚的呢。”
“怎么可能。全部,都是爸一手导演的把戏吧?大概是让纱音穿上肖像画上的礼服,去骗的小真里亚吧?我觉得这真像是爸会搞出来的,复杂的要命的恶作剧哟?”
“……昨晚,我和雾江姐谈过是不是真的有贝阿朵莉切这个人,而雾江姐也是说贝阿朵莉切是在我们十八人当中吧。”
“这不是当然的嘛。在这个岛上,除我们以外就没别人了哟?那么贝阿朵莉切肯定是我们当中的谁伪装的哟。”
“这个岛上除我们以外就没别人了、吗……”
“这是当然的吧?你要说除我们之外还有别的谁在这吗?这个岛上除我们以外就没别人了。只有十八人……那么,伪装成贝阿朵莉切的只能是这十八人中的谁。”
雾江姐是用“把国际象棋盘翻转过来”的理论否定了有第十九人。
虽然绘羽姑姑好象还没到有什么理论来证明的地步,但是意见似乎是一样的。
……只是,要是这样的话,这话题可就让人心里很不舒服了……
在光是收到贝阿朵莉切的信时还能以是谁的恶作剧下个结论就完事。
……可是,现在否定了有第十九人话,这话可不是光是说说就能完了的。
……也就是说——
“……要是没有第十九人的话……杀死老爸他们的犯人,不就成了也在这十八人之中吗……也就是说,是现在在这大屋中的谁杀的……!”
“…………”
绘羽姑姑蕴涵深意地笑着。
……似乎对绘羽姑姑来说,这个是理所当然合情合理一开始就该察觉到的结论。
“犯人把六人的遗体搬到了仓库中。但是,还真亏他能搬到仓库中呢?那个卷闸门似乎平时都是关着,锁起来的哟?也就是说,要搬到仓库里面的话,必须要先开卷闸门的锁……明白吗?”
“……有没有可能正好那一天,卷闸门开着没锁?”
“佣人们说了那一直都是锁着的。也就是说,不把钥匙从佣人室拿出来的话,绝对打不开仓库的门。”
“钥匙是只有佣人室那一把吗……”
“源次说了就这么一把。这就是说,犯人是知道唯一的一把仓库的钥匙在哪而把它拿出来的。刚才,嘉音君回佣人室还钥匙时我跟着去看过了。墙壁上挂着密密麻麻的钥匙,外行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知道那把钥匙挂在哪的。而犯人,是在那么多钥匙中漂亮地找出了仓库的钥匙哟?而且,把连小牌子什么都没穿着的钥匙搞到手,还真亏他知道那是玫瑰庭园角落里那仓库的钥匙……顺便一提,连仓库在哪都知道……再痛快点地说。犯人肯定对佣人室的内部了如指掌。”
绘羽姑姑说得非常单纯明快,简单易懂。
……如果遗体是扔在玫瑰庭院某处的花丛中的话,还可以理解。
但是,唯一的一把仓库钥匙是在佣人室里,而且是和很多差不多的钥匙挂在一起,外行人是怎么也不可能分辨出来的。
这样一来,犯人就是平时可以出入佣人室,关于对钥匙在哪之类了如指掌的人。
……佣人室平时,就连我们家的人都不能进去。
……如此说来的话……
“……这就是说……佣人中的谁是……犯人……”
“抱歉,接下来的姑姑也不能再说了哟……不过,还有一件事可以告诉你。”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