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妃吓了一跳。
……因为刚才金藏的话,如果如字面意思的话……
……那是对现在的夏妃来说,是时至今日的苦难全部得到回报还有余的一句话。
“……忘了吧。上年纪的人的糊涂话而已。”
金藏又背过身去。
……虽然被说了忘了吧,但夏妃还是感到胸中涌上了一股暖流……
“……爸……我夏妃、尽管没流着爸的血也是爸的女儿……右代宮家的名誉和荣光……还有爸留下来的一切……我夏妃一定会好好守着给您看……!”
“……你没有穿戴单翼之鹫的资格……但是,你的心里确确实实地刻着单翼的鹫……那么,你毫无疑问是吾之血亲,继承右代宫家荣光之人……是有嘲笑你衣服上没有单翼之鹫的人吧。但是根本不用去听……只有心中带有鹫的人,才是我真正的血亲……现在我对能把你迎进右代宫家,深感光荣……”
金藏之后再也没说下去,一直把背对着夏妃。
但是,夏妃不禁感到从儿时以来,忘记已久的火热的什么涌上了眼眶……
夏妃对着背影默默一礼,从房间走了出去……
■書斎前
“……哎呀、来得正是时候呢。爸的状况怎么样啦?因为实在太慢了,所以我上来看看哟?”<绘羽
夏妃刚走出书房,就看到绘羽从楼下走上来,两人四目相对。
绘羽以为夏妃是没能说服金藏才一个人惨兮兮地走了出来,而面目可憎地冷笑着。
不过,这种轻薄的笑根本侮蔑不到现在的夏妃。
……因为,虽然她的衣服上不被允许刻有家纹。
……但是,心中被允许刻着家纹。
所以泰然自若、心平静气……然后,以右代宫本家荣光守护者的威严堂堂正正地说道。
“爸不会参与亲族会议。爸说了他对这肮脏的议题没有兴趣。”
“……这种话是随便编出来的吧。没能说服爸的话,直说就好了呀。”
“……真可悲。我也算明白爸为什么要叹气了。”
“喂……这是什么意思哟……”
夏妃没有回答。
就像刚才让金藏看的那样,堂堂正正地转过身去走下了楼梯。
绘羽既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也没察觉到自己被鄙视,过了一会才想起夏妃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自信满满。
虽说如此,但她还是没有去触摸金藏逆鳞的勇气。
连敲门都不敢,只能嚼嚼舌头、懊恼得做出像是在抓门的动作,然后追着夏妃下楼去了。
“那、那么,哥他们在吗?问过爸没有?”
“……虽然没机会问,但是不在书房里……爸决不会为了我丈夫他们那些下贱的事允许他们进房间,当然也不会知道他们去哪了。去楼下,等佣人们去找吧……早餐是会晚点上了,要不要先用点茶、绘羽?”
“……不……不用客气了哟。”
绘羽完全无法掩饰住,对夏妃去的时候和回来的时候,人都像完全变了一个的困惑之情。
……言行堂堂正正,虽然心里很窝心,但是从夏妃身上甚至都能够感到某种威严。
找不到可以钻空子的地方,只好听夏妃的话回客厅了。
■客間
夏妃他们回到客厅时,不止是秀吉,堂兄妹四人和南条也都在里面了。
正和秀吉说完话的源次,发现夏妃回来后马上过来向她报告现状。
“还没找到我家主人他们吗。”
“……是的,非常抱歉……还有,熊泽已去准备早餐。请再给我们一点点时间。”
看了一下钟,已经过了早上八点。
原本八点是用早餐的时间。
按理说的话,光是超出时间就已经是作为主人的失态了。
“……现在,嘉音正在外面找……还有,纱音也不见了。”
“连纱音也?……真是的,我家主人到底带了多少人出去散步。”
究竟,有多少人不见了啊。
人数到达这地步是,简直就像光把我们从什么好玩的事里排除在外一样,实在是不爽。
似乎、小孩们也是,不、特别是真里亚也是抱着同样的心情。
母亲他们一定是瞒着自己不带自己去,不知道在哪偷偷地吃好吃的东西,真里亚肚子里的馋虫咕咕地叫显得很不高兴。
为了恢复她的心情,其他孩子们把电视频道换来换去,想找出真里亚感兴趣的节目。
南条一边显得很幸福地看着孩子们,一边在沙发上读着书。
肯定是在看关于国际象棋的书。
由远至近传来了“啪嗒啪嗒”的跑步声。
由于只是一个人的跑步声,在还没看到人之前就可以猜到不会是藏臼他们,应该是嘉音吧。